凌九曜愕然，祁玉也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别胡闹。」祁玉出声道。
长鞭欢快的甩了甩鞭尾，并没有乖乖鬆开二人的手。
祁玉抬眸看向凌九曜，似是有些无奈。
而凌九曜却一脸好笑地看着这颇有灵性的长鞭，然后抬头看向祁玉：「你这鞭子怎么跟你一样喜欢耍无赖？」
祁玉指了指自己：「我有耍过无赖吗？」
凌九曜嗤笑一声：「敢做不敢当，祁玉，我可鄙视你了啊。」
「不过这样绑着，」凌九曜抬了抬手，仔细地扫视着长鞭，「好像不太方便啊，」
「你是它的主人你就不能让他鬆开？」
祁玉嘆了口气：「阿曜，我刚才试了啊，结果你又不是没看到。」
凌九曜一边点头一边道：「哦，这样啊。」
然后唤出陨天握在手中，威胁性地用剑刃碰了碰祁玉的长鞭。
「那我把砍了吧，这么不听话的武器留着也没什么用。」
长鞭猛地一缩。
凌九曜觉得挺新鲜：「原来你也怕啊。」
长鞭一顿，委屈地摇了摇鞭尾。
凌九曜无奈道：「可是你这样绑着确实挺碍事。」
长鞭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地缩回了祁玉手中，
凌九曜动动手腕，笑着摇头。
他把陨天往铜钱里一收，纵身腾空，似翩然离去的谪仙。
「祁玉，你不会御剑，总会御空术吧？」
祁玉抬眼望向凌九曜，那人因为自己反将了他
一军后绽出个无比绚烂的笑容，风亲吻着他的髮丝，倒是恣意。
祁玉一瞬间有些失神。
但面前的人已经随风而去，徒留下远去的背影，和他心中的怅然。
他回过神，拂去心头上的怅惘，跟上了他。
凌九曜见他起身，放慢了速度。
「倒是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过了。」小白有些感慨。
凌九曜垂下眼眸，仍是笑道：「说得好像我以前就没有开心的时候似的。」
小白不语。
凌九曜讨了个没趣，于是干脆回头去看祁玉。
待祁玉跟上后，凌九曜开口问道：「你预计我们多久能顺着踪迹找到那些人。」
祁玉想了想，道：「短则两三日，长则半月。」
凌九曜看向他：「你不确定？」
祁玉解释道：「他们踪迹不定，我们也只能顺着气息找。」
「阿曜，我已经算是厉害的了，还能帮你找找，换做旁人连方向都不知道。」
凌九曜扶额道：「行行行，你最厉害了。」
说罢他往下望了一眼，向祁玉示意道：「去下面那个小镇上歇歇吧。」
祁玉点头应道：「好。」
二人寻了个偏僻的位置落下，但是脚一触地凌九曜就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他看了看周围，暗暗放出灵力探查了一番，并无不妥。
「难道是我想多了？」他自言自语道。
祁玉侧目，见凌九曜紧锁着眉头，关切道：「阿曜，怎么了？」
凌九曜摇头：「就是想谨慎些。」
「你若是觉得不对，」祁玉思索道，「就离开此处。」
「不，」凌九曜否决了这个想法，「但我又觉得应该留在这里。」
祁玉笑道：「不必过于担忧，有我在，我会保护阿曜的。」
凌九曜挑了挑眉，一双眼睛里满是戏谑。
「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也没等祁玉回话，拽着他就往前走。
「去找个客栈。」
祁玉状似无奈道：「阿曜，你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扯我的衣服，怕是有些不太好吧。」
凌九曜回头，扯了扯自己手里的布料：「就拉你个袖子你怎么这么多话？」
「好啦好啦，」祁玉赔笑道，「阿曜你别恼，我说笑的。」
凌九曜像在跟祁玉故意作对似的，拽着他的袖子就不鬆手了。
往前没多远就是一处客栈，凌九曜先是在外面放出神识，确定客栈没问题后迈步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要住店？」掌柜站在柜檯后面抬头，笑着看向他们。
「要两间上房。」凌九曜出声道。
掌柜的点头应了一声，边翻册子边问凌九曜：「二位瞧着眼生，不是咱们镇上的人吧？」
凌九曜点头：「是啊。」
听他回答后，掌柜的面色隐晦地对凌九曜道：「客官既然是外来的，那最近镇子上在办丧事，二位入夜后还是儘量不要出客栈，以免撞上些什么。」
凌九曜抓住了他的这句话：「寿终正寝的人好像并没有这么多避讳，掌柜的说这话，莫不是最近有人横死？」
掌柜的一听他发问，忙道：「客官您可别问了，提这个晦气。」
凌九曜一笑，正想说自己找的就是晦气的东西，却听门外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吹打声，仔细一听还混着人的哭声。
凌九曜向外面看去，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正推着一具棺材往前走着，每个人脸上都是悲痛的神色。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街道上再次变得空无一人，只余下满地的纸钱。
掌柜的抬起笔，往门外看了看，嘆了口气。
「太阳要下山了，人也该入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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