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当年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他扫了一下眼坐着的南渡,语气轻蔑,「不过一个……」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刘培元话还没说完,刚刚那根手指就谢闻澜抓住狠狠地向后一掰,顿时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
谢闻澜愤愤地磨牙,他昨天不小心亲地重了一点今天都在下面忐忑那么久,这个傢伙居然敢指着南渡的鼻子骂,刚刚压抑的火气一下子到了顶峰,谢闻澜按着那根手指将人往后一推,「滚!」
刘培元自打进了董事会长得是膘肥体壮,哪里经得住这种手法,整个人连带着后面的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一边捂着腰一边嚎叫:「你居然敢找人打我,乔南渡我告诉你,我一定……」
「谢闻澜!」
「打你的人是我,跟乔总有什么关係,」谢闻澜对南渡的唤声充耳不闻,抽了只钢笔,迈步朝刘培元走了过去。
他只有这个时候才让人想起当初那个在拳场上跟人拼命的混混,手中的笔重重地插进了旁边的椅子里,溅起的木屑里刘培元的眼睛只有一厘米,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听着谢闻澜说,「要报仇找我。」
谢闻澜把钢笔抽出来,锐利的笔尖从刘培元的脖颈处一闪而过:「再让我在这间办公室看到你,下次我的准头可没有这么好。」
刘培元撒丫子往外面跑,谢闻澜这才转过身,坏掉的钢笔被他抬手扔进垃圾桶里。
「都这样了还看什么报告,」谢闻澜不由分说地将南渡刚拿在手里的销售报告抽出来,又将热水递过去,命令道,「喝掉。」
南渡诧异地抬头看他一眼,谢闻澜直接将人带杯子一起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放在一起搓了搓,他年轻火力旺盛,刚刚又一路小跑上来,手掌很快就起了热,贴在南渡的胃部小心地揉着,想起刚刚看到的满柜子乱七八糟的茶和咖啡,忍不住抱怨,「起那么早,吃早饭了吗你?」
他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温和的关切,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指责的意味,南渡垂眸打量着眼前的人,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对他太过纵容,竟让这人的狼爪子都敢越过自己头上。
「好。」南渡将水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从善如流道,「那我们不谈工作。」
「谈谈昨晚的事吧。」他说着往后一靠,解开的两颗纽扣露出带着红印的脖颈,是他昨晚亲完之后留下的,梅花香气再度浮现,谢闻澜不敢再看那诱人的红,心里却明明白白地知道——
南渡要与他说清楚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身体的警钟敲响,谢闻澜几乎时间切换了状态,刚刚炸起的毛温顺地下垂,竖起的瞳孔也变成了湿漉漉的狗狗眼,他抬起头来望向南渡,手指讨好地在胃部揉了揉两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你好点了吗?」!
第二十章 总裁他有白月光(二十)
「好多了。」
「那就好,」谢闻澜鬆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我给你买点吃的。」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某个人在离开之前往里做了足够吃一周的三明治放进冰箱里,不知道他还记得吗?」
南渡故意提起这件事,话题并没有因此被岔过去,反而以一种更加具有压迫感的方式被问了出来,他微微俯下身,桃花眼紧盯着他,像书里的乔南渡一样试探着:「谢闻澜,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谢闻澜能够感觉到南渡在期待什么,
或者说,期待着自己能够给予他的答案。
可是他现在的脑子比醉酒的时候还要不清楚,再而衰三而竭,早上咬牙推开门的勇气早就消失不见,他顿了一秒:「我……」
南渡从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中体会到什么,手指下意识地抚过右手的无名指。
他当年进入圣艾里佩岛,和陆星野第一次提出结婚的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现在的谢闻澜一模一样。
「结婚?」那人费力地思索了一下,「旧世纪已经被废除的糟粕仪式……」他的脸上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哥哥提这个做什么?」
「别说这些了。」陆星野在笑,带着些一无所知的残忍,「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做点好玩的吧。」
他试图去亲南渡,被躲开了就直接箍住他的胳膊,有那种一贯让人心软的哀求表情:「别躲我,哥哥。」
无名指的戒指从进入小世界就被摘下了……南渡注视着眼前的谢闻澜,这种东西,如果不逼他一把,他或许能永远用这种迷茫无辜的表情一边做一边问:「什么是爱?」
不过还好,现在并不是不需要对任何关係负责的新纪元。
南渡将捂在他的胃部的手拂了下来,用自己惯用的,沉着而又温和的语气道:「那我来说说我的想法。」
那种无论做什么事都会被包容着的感觉又来了,南渡的语气很温柔,表现出了一个长者该有的镇定和理智,谢闻澜却觉得自己离他更远了些。
「昨天对你……」南渡顿了一下,儘量客观道,「无论如何,这是我的不对,违反合同上的条约,我向你道歉,如果你需要任何精神或者物
质上的补偿的话,我可以提供。」
南渡提起合同。
谢闻澜抚在胃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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