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连着推了几下,梁晚方才那点愧疚此刻一併烟消云散,气急上头后也懒得和她解释,抬眸直接打断女人的话:「你今天才知道我不想读了吗?」
很多次,母女俩都是如此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话赶话,也就赶到这违心的份儿上了。
梁实秋回来时,在门外就听见了母女俩的争吵声。
一进门就看见肖何蓉聚在空中的巴掌颤颤巍巍地没挥下去,于是连忙放下公文包,着急跑过去阻拦。
「这是怎么了?跟孩子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
肖何蓉眼泪珠子直在眼眶里打转,放下手后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才没让老泪纵横。
缓了一阵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梁晚大口喘气道:「你问她。」
见状,梁实秋嘆了口气,挥挥手让站在原地的梁晚先回房间。
「嘭」的一声关门声,肖何蓉要不是被梁实秋拦着,听见这一声响差点没打开门进去和梁晚理论。
梁实秋扶着她去沙发上坐着,扯了几张纸帮她擦掉残泪,等她冷静了一会儿,才坐下来问她:「怎么了这是?生这么大气。」
肖何蓉不提还好,一提起就气不打一转来。
「你说梁晚这孩子我是拿她没法了,好好的补习班不去上,估计又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去了,我现在也想开了,随便她吧,毕竟孩子非要去死,做父母的怎么拦也是拦不住的。」想起梁晚方才的模样,她一脸的心如死灰。
听她这么说,梁实秋都听笑了。
「瞧你说的这话,真是气头上什么都能说出来。」他起身,去电视机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她平时吃的降压药,之后又拿杯子给她倒了杯温水。
「补习这事儿确实是咱俩欠考虑了,梁晚这孩子主见大,性格又要强,咱们也没跟她商量,她自然不愿意。」
「而且你性子又急,你别跟孩子这么急,还动上手了。」说着,梁实秋将降压药和水递给她,等她接过后,继续道:「她都多大一姑娘了,你还跟她动手,母女俩心气别那么大。」
「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事儿是我自己去做的,没跟她商量是我不妥,但她一天结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看着我也糟心。」
「十六七岁正是叛逆的年纪,做家长也要调整教育方法才行,我一会儿去和她聊聊,你别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梁实秋今天中午在家里吃了饭后就去了学校开会,下个周九中要月考,年级主任叫了几个尖子班的任课老师临时开会,一直忙到现在才回来。
「难为你了,开完会这么晚回来,还要忙孩子的事儿。」肖何蓉缓下了语气,却是一脸愁容。
「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干什么。」
房间里
刚被梁晚捡起的抱枕被遗扔在窗角下,入夜的晚风吹得急躁,窗外的月影折射在窗户上,帷布随着风的幅度摇摆,仿佛是沉寂中多了几分暗潮涌动。
梁晚正心烦着没地儿撒火时,房间里就传来的敲门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梁晚去给人开门的时候,看见梁实秋一脸疲惫又强撑笑意的模样,心下不禁鬆软了些。
他递了杯温水给梁晚,笑着和她道:「你妈妈回房间了,方便梁老师进去坐一下吗?」
这么多年了,大概是知道她这个人冷心冷麵会不自在,所以从来不会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跟她自称父亲。
「嗯。」她侧身。
屋内只亮着一盏微弱的檯灯,还是梁实秋几年前给她买的。
「这灯是坏了吗?感觉不太亮了。」梁实秋走过去时弯下腰看了看灯芯。
梁晚靠着书桌边沿,她伸手将额前的碎发一把别到耳后,语气缓和不少:「有些接触不良。」
「看看能不能修。」说着,梁实秋就要起身出去拿工具箱。
「别了吧。」她回绝。
听着,男人顿了顿动作,倒也没再出去,「行,明天给你买个新的回来。」
「嗯。」她目光闪躲地应声。
男人坐在她的书桌边上的座椅上,准备开口和她聊正事儿的时候一时氛围尴尬入微。
母女俩的和事佬做久了之后,说辞感觉都成一套模式了。
良久才道:「晚晚啊,你马上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梁老师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子。妈妈呢性格又比较急躁,一手操持事情惯了,所以很多时候都没问过你的意见,你有不舒服的心理很正常。但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是比她还要更关心你的,你多体谅体谅她为人母的心情。」他娓娓劝。
「当然,我也知道她这个人嘴硬心软,有时候说话不好听,梁老师这点也严词厉色地批评她。可是你是不是也有做得不太对的地方呢?比如补习班逃课这个事情确实是比较严重的。」
梁晚抿着唇没说话,心下听着这些话有些燥郁心烦。
这些长篇大论的据理分析,她早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但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人是继父,她总是能将那份该有的尊敬演绎得极好。
说到这里时,梁实秋眼神微芒地看了看梁晚垂着的头,试探地开口继续道:「是找谢程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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