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噤声,显得音箱里的节点声突兀至极,几秒过后,大家该干嘛干嘛,似是没有这个小插曲的发生一般。
谢程里走过去,梁晚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他也格外听话地坐在了她身边,随后他取下背上的黑色书包,从里面将课本和习题册给拿了出来。
女孩半身往前驱,双肘拄着腿,单手撑起下巴,唇角衔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很乖,像温顺的家驹。
另外和梁晚下棋的一男一女也收回了下棋的动作,只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地观摩着他们二人。
挨着梁晚一侧的女孩是孟锦怡,另一个男的是她男朋友。
上次在烧烤店门口他们见过,都过这么多天了,要是今天没见到,梁晚都以为她又换人了。
孟锦怡今天戴了一串银光闪闪的项炼,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摸着坠子的边缘,偶尔折射出的光闪得梁晚眼睛疼。
「怎么没见过?」这话是问梁晚的,可她的视线就没从谢程里身上移开。
梁晚侧身往谢程里身边靠了靠,女孩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笼罩在浓烈的烟味之中,并不明显,却又扣人心弦。
她随手从谢程里手中抽出两本书过来,语气恣意,「你没见过的多了去了。」
孟锦怡挑眉,没再多问,只是与男友耳鬓厮磨之际仍然会时不时地将目光飘向梁晚与谢程里那边。
脖颈偏久有些酸,梁晚干脆侧了个身,直接面对着谢程里坐。
光线不明,眼睛看久了很吃力,他垂着头,风姿绰约得遗世独立,似与这里骯杂的三教九流之辈格格不入。
梁晚的注意力全在他笔上,瞧着他一页一页地给她勾画出练习题。
以前觉得他敷衍了事,现在他太过专心致志,坏女孩总是贪心。
等到谢程里将勾画好题型的题册递给她的时候,她却迟迟不解,思索片刻,转移了目光,看向面前的那盅骰子,灵光一现:「光做题多没意思啊,教你玩个新东西,输了你讲,赢了我做,怎么样?」
少女的双眸在晕转的灯光里炯炯有神,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人。
五秒过后,谢程里原本停在半空中的收回,少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多了丝丝波澜,他缓缓地叫出她的名字。
「梁晚。」
「在。」
她在故意为难他,或者说戏耍也行。
「补不补?」
不知道是从哪句开始,或许是错觉,但确实是事实,周遭一片鸦雀无声,空气似是剎那就冻结了一般,就连那嘈杂纷乱的音乐声也刚好被人按了暂停。
叛逆乖张的少女胜负欲很旺,虚荣心也极强,屏息的人在想,她该要掀桌子了吧。
可下一秒哪知她竟然若无其事地妥协道:「补,当然补。」
渐渐地,音乐声又一次盖过方才的话语,角落里的各人都在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
「不认识,应该是她学校的吧。」
「她什么时候交这种朋友了啊?一看就是拿补贴的好学生,她不最看不起这种嘛。」
听到这儿,方才给谢程里领路的男生忍不住插一嘴:「她有什么好瞧不起人家的,我听说她爸也就一穷酸老师,没多厉害啊,」
说话人摇摇头,一脸心知肚明的模样,「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越缺什么就会越努力证明自己有什么。」
「不过那男的挺厉害啊,梁晚这么给他面。」
低语的几人眼里充满着不屑,但捂唇挡嘴型的手势滑稽得可笑。
幽暗的房间里,光线若隐若现,杯中水沿着杯身的边缘不断晃动,浮光若影。
女孩明媚的脸上是真挚得让人晃神的笑容,她接过谢程里手中的题册,笑意不减,说话的声音略显轻柔。
「乖乖,你很拽啊。」
话语声不大,但足够他听见。
「不过挺好的。」她顿了顿,随后从他手里一併将笔给抽走,然后掀起眼皮子继续道:「毕竟会叫的狗才是好狗不是吗?」
谢程里没有回话,只是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捉弄别人的时候不觉得,轮到她自己做题了,她才嫌弃这光线有多暗,不由分说地拉着谢程里找了个光线亮点的地方。
梁晚这人挺奇怪的,在学校安安静静的学习氛围里只想睡觉,到了这吃喝玩乐的鬼混地儿倒是还上心进去了。
见他们两个人走到边上去了,孟锦怡和男友的动作也大胆了些,情侣间弄出些零碎的声响惹人浮想联翩。
觥筹交错的暧昧,两人的心思不宣而喻。
孟锦怡双手勾着男人的脖颈往下带,眼眸媚斜着看向不远处那个黑色书包,那洗脱棉的ados标誌让人不禁有些想笑。
男人吻她吻得靡乱之际,只听孟锦怡问:「我还没死呢,怎么一直盯着她看?」
扣着她腰身的男人听着一笑,随后鬆开她,弯身从桌子上摸寻着烟与火机。
孟锦怡缓缓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目光却从那个破旧的黑色书包移向靠光处的少年身上。
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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