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群人热潮渐渐散去,走到教学楼下的转角口,柳苏苏才发现此刻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阳光透过高楼照射下来,却被大树遮挡住大半,只要往左迈出一步,就能感受到秋日里温暖的和煦。
每一块方形的石路上,遗落着散开的落叶,时不时地被风裹挟。
辰靖嘉手里拿着瓶别人递的水,见她没走,抬眸疑惑看向她。
柳苏苏双手背在腰身后,紧张得双腿都有些打颤
不远处的音乐声吵闹得震耳欲聋,可是此刻她却丝毫闻声不鸣,女孩不自觉地抿抿唇,咽了咽喉,脑子里准备好的话语曾练习过千百遍,此时却像是烫嘴山芋一般,含不住吐不出。
「有事?」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辰靖嘉就先开口问了。
她点了点头,与他对视时,紧了紧拳头,给自己鼓气。
想着就这一次,成也好,败也好,总归说出来她就舒坦了。
而且万一呢?不是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说法吧,比起他其他那些爱慕者,她总归比她们跟他更熟吧。
于是一鼓作气,闭着眼睛,开口道:「辰靖嘉!有件事情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了!我……我……」
一股强劲儿从她脖颈后方传来,话都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身后的人给拖住了。
勒得她差点没喘过气儿来,她反射性地往身后仰头看去,便看见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丑脸」———黎之行!
该死的冤家!
天杀的混蛋!
她双手扒拉着他的大掌,由于吃痛,浑然不觉数米外还站着辰靖嘉,便开口大骂起来:「日了个鬼!黎之行你他妈脑袋被门夹了!放开老娘!sb吧!」
黎之行神色不太好看,不过似是根本没听见她的骂声一样,也没鬆手,沉着脸对辰靖嘉说了句:「人我带走了」之后便拖着柳苏苏离开了。
留下辰靖嘉一人在原地。
柳苏苏被拖走的样子着实算不上好看,因为后脖颈被某人拎着的缘故,她双脚是垂在地上的,时不时地反抗蹬一下地面,却是无果。
黎之行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明明手背被柳苏苏抓好多条红印子,他都愣是没鬆手,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条神经。
几分钟后,穿过人少的林荫道,到美术楼下的湖泊边上,黎之行在柳苏苏的百般挣脱下终于鬆开了手。
柳苏苏想都没想,抬腿就直接朝他腿上踹去。
不是以前随便的小打小闹,是真生气了的劲儿,并且踹到了实处。
男孩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过多责怪她,柳苏苏眼尾泛红地瞪着他,心里的气压根没解半分。
偏他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几秒钟之后还故作没心没肺地对她笑:「真生气了?」
他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拨她的碎发,却被女孩一把打开。
泪水像是泄洪的堤坝,一瞬涌来:「黎之行!你混蛋!」
话落,他的手顿在空中,气氛凝滞。
潺潺的水声在耳边缓流,看着她崩溃愤恨的神情,他整个胸腔都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涩得发疼。
她咬着字问:「你知道我刚才要做什么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久他才扯着唇角,吊儿郎当地回了句:
「知道啊,不就想跟他表白吗?」
语气中夹杂着并不明显的心虚与无奈。
「知道你还来捣乱?」
气压一时降到最低,几乎快要凝结成冰,两人此时无声胜有声,许久,才听他说:
「何必呢,人又看不上你。」
柳苏苏看着他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垂下眸子,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他什么都不懂,明明她都已经准备很久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次。
全都被他搞砸了。
「黎之行,你以后别找我了。」
---「咱俩完了。」
无论之前他俩闹成什么样,彼此都从未对对方说过这样的话。
真是决绝又狠心。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认真的。
风过静止,蓝天白云下,偶尔会有一道橙晕映照天空。
做错事的人像是个垂头丧气的鸵鸟一样,静在原地懊悔不已。
红砖堆砌成的墙面,枯黄的落叶稀零地飘洒着,色彩鲜艷分明。
少女独自一人站在树下,与远处打成一团的热闹情形完全不同,她正心无旁骛地闭眸默背着古诗词,时不时地会停顿一下,想起后又继续背。
陈季自觉自己不算一个记忆力特别好的人,所以每每温故知新的时候,都会现在脑海里过一遍。
她靠着树背,放缓了唇上的速度。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好不容易背完全部内容之后,她才缓缓睁眸,忽如其来的刺眼光线强烈得她下意识地避了避。
耳边响起少年的提醒声:「同学,你校牌掉了。」
原本放在裤兜里的校牌因为被她不小心牵扯到了绳带而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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