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骑虎难下,非要占着那点自尊心,也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好在身边的朋友看出他的窘迫,主动打起了圆场,凑上前在来倒酒,「哎呀,都是朋友,喝了点酒就晕头了,庆哥你男的啊,让着点啊。」
有了这个台阶下,他自然愿意麻溜地下来,可是面子上过意不去,于是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大度样子,接过朋友倒的酒给梁晚递去:「行,既然大家都认识,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都在酒里。」
没等梁晚动作,黎之行就先开了口,「你他妈有病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徐庆强那杯酒就这么端在半空中,酒味瀰漫在空气中,压抑的火气烧得他指尖都在颤抖。
偏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对方摆明了,根本不想让他下这个台。
议论声里混着一些看戏人的讽笑。
之前朋友就有提醒过他,人不是他招惹得起的,说那女的和黎之行那伙人特熟。
他想着一女生再怎么熟也好不到哪个程度去,抱着点侥倖心理,还这没料到黎之行这么护她呢。
徐庆强平时就是要强的人,当然不是好欺负的。一忍再忍,可人家都没将他放眼里。
索性都到这份儿上,大不了就干场不讨好的架,于是他怒笑讥讽回:「我先前还以为是什么大天仙呢,原来就一交际花啊。」
他故意将声音放大了些,足够包厢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如果之前都是半玩半笑的不尊重,那现在就是明目张胆地在侮辱。
第14章 00:00
话语声刚落,黎之行直接抄起旁边的酒瓶子作势就要砸过去,却被梁晚一把拉住了小臂。
「黎之行!人家请我喝酒关你屁事。」
她的话语太过平淡,一时让人听不出具体情绪来。
很难想像,一群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居然会听她一个人的话。
梁晚坐的位置不算太角落,可是整个人都靠着沙发,忽明忽暗的灯光时不时地将她的脸笼罩在阴影之中,不明神色。
黎之行冷笑一声,扔了手里的酒瓶子,没再说话。
梁晚徐徐起身,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件白裙子,因为晚上要和钱阿姨吃饭,所以早上肖何蓉特意给她放袋子里,让她放学换好的。
但她不太爱干净,晚上吃饭的时候,倒了点西瓜果汁在腰身边上。
坐着的时候污渍并不明显,站起来那一块就会很突兀。
桌子上还放着那一杯徐庆强朋友倒好的酒,玻璃瓶身里的液体在灯光之下摇曳着涟漪。
她弯身端起。
本以为她不愿意多事,主动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想下一秒她就着那杯酒直接给对面的人泼去。
女孩垂下的手上倒拿着已空的酒杯,粉唇微张,迎着对方的怒气,挑衅地温笑,「sorry啊。」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请我喝酒,都是这种喝法。」
冷淡、嚣张。
橙黄色的酒水顺着徐庆强的短髮滴滴地往下流,被泼的那一瞬由于毫无准备,瞳孔都惊得震大了些。
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场面已经无法控制。
没多久,包厢里混乱不已,各种打斗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
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像一隻交响乐,在耳边不断更迭演奏。
夜色暗了。
树上的蝉鸣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一波又一波,不歇不停。
肖何蓉和梁实秋刚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于是两人腿都没来得及歇一下便又匆忙赶去。
不过分开了两个小时,梁晚就又给她捅出了这么大一篓子。
一整个晚上,从警局跑到医院,验伤治疗和后续处理,说不完的好话,道不完的歉,自认为是知识分子家庭的肖何蓉脸都被梁晚丢完了。
从把梁晚领出来开始,肖何蓉一路上都没有和梁晚说超过三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梁实秋领着她一直向人道歉赔礼。
梁晚有经验,这个时候就得装乖,所以轮到她赔笑自责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含糊。
对方家长大概也知道自己儿子平时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几方家长商量过后选择私聊了,治疗费用和损失费用给到位了,对方也就没打算继续追究这件事儿了。
回到家后,已经快要早上六点。
客厅灯亮起的那一秒,梁晚久违地感到了心虚。
梁实秋在楼下接到李芳打来的电话,询问梁晚的事情,迟迟没有上楼。
安静的空气中,母女俩的无言以对的气氛似是暴风雨前最后一刻的宁静。
一晚上了,梁晚想,肖何蓉也该向她闹了。
肖何蓉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毕竟她就这一个女儿,她不止一次想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梁晚太小没了亲生父亲,所以她从小对梁晚溺爱成性,以至于让梁晚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倒不是说成了社会渣滓,只是逃课打架斗殴这些恶劣行为,哪一点像是个正常学生该有的样子。
以前小的时候管得太松,现在大了又管不了,她也不知道要拿梁晚怎么办才好。
母女俩一时都怔在原地,良久未动,隔了好久肖何蓉才苦口婆心地试图和她说道理:「你别让你爸难做好吗?」
「你知道昨晚出事以后,他给李老师和教导主任那边沟通了多久吗?你要知道李芳是他学生,可他现在因为你要低三下四地去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求情,梁晚你都多大了呀,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省心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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