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展靳从江臣遇手底下把草稿本抽了出来,「你江哥得写检讨,你来?」
江臣遇抬头看向他。
秦瑞推辞道:「这我不擅长啊。」
展靳哼笑了声,把草稿放回了江臣遇的桌上,江臣遇又拿着笔低头继续写。
「早看出那小子对你怀恨在心了。」秦瑞道有几次展靳帮学委搬作业,那小子眼神刀子都往他身上飞。
展靳回想了一下,「是吗?没注意。」
江臣遇在边上一直没出声。
展靳和秦瑞聊了两句,秦瑞把头转回去了,展靳扫了眼江臣遇的草稿纸,「记仇呢?」
草稿纸上一笔一划都很使劲儿。
「我……不该动手的。」他反思道,「对不起。」
展靳:「真这么想?」
江臣遇沉着脸沉默了会,「还想揍他一顿。」
刚才没发挥好。
「想什么时候套人麻袋,说一声。」展靳说,「我给你兜着。」
江臣遇:「……」
当天夜里,展靳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简讯。
【:哥,清明节爸要带我们去祭拜爷爷了,你去吗?】
聊天软体的好友申请被他关闭了,从前段时间起,他收到了不少好友申请,其中参杂着「变态」、「死基佬」之类的字眼。
——有人在一些班级学校群里匿名提过他,没有直接提名字,但描述的程度能够让人猜得出是谁。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展靳很熟悉。
「又有消息吗?」江臣遇看向了他。
「嗯。」展靳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垃圾简讯。」
江臣遇往桌上的手机扫了眼。
清明假期那几天,天气不太好,雾蒙蒙的天下着小雨。
展靳一早出了门,江臣遇坐在桌边,总觉有些心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太安静了,他端着水杯四处转悠,这时,手机响了一声,他立马拿起来看了眼。
【秦瑞:江哥,在吗?】
秦瑞一般没事很少会来找他閒聊,他问秦瑞什么事。
【秦瑞:我有一个事,不知道要不要说。】
江臣遇不喜欢这磨磨蹭蹭的劲儿。
【江臣遇:憋着】
同一时间。
【秦瑞:和靳哥有关的。】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江臣遇:说。】
【秦瑞:靳哥应该不会和你说,最近有人到处说他的事儿……】
墓地,阴沉的天空衬托得这一片阴森森的,展靳举着黑伞,一步步往阶梯上走去,走至某一层的阶梯,看向那一排某个墓碑前的一家三口。
展嘉辉率先看到了他,转头和那对夫妻说了声,走了过来,「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展嘉辉的鼻子是鹰钩鼻,他爸和他妈都不是这种鼻形。
展靳勾了下唇,「你叫我,我得来啊。」
展嘉辉忽而有些瘆得慌。
「爸。」展靳看向了他身后的男人。
他爸让展嘉辉先去继续扫墓,鹰般威严的眼神审视着他,及其给人压力,「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传闻。」
他说了这句话,便没了下文,这是他一贯的习惯,让人自行理解。
「爸。」展靳没有接他的话,递出了手上的纸袋,「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他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那对母子在看着他们。
他爸疑虑地打开了纸袋,眉头慢慢紧皱,手也跟着细微的颤抖,几分钟后,一张纸掉落在了地上,上面是一张男人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轮廓和鼻子同展嘉辉一模一样。
那张纸掉落在地上,被雨水打湿。
以及他父亲十八年前出过一次意外后,无法再生育的检查——这是上次他母亲带给他的。
而展嘉辉的出生在那之后。
在他母亲给了他这份检查后,展靳便有意的去查了查,查到了那个男人。
当初不知道这对母子如何瞒天过海,谎言终究是一场美丽的泡沫。
漫天纸张飞扬,展靳撑着黑伞转过身,看到了气喘吁吁跑上阶梯的江臣遇,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
他张着嘴,喘着气,仰头看着上面的展靳。
计程车内,两人坐在后座,窗户被雨打湿,朦胧了窗外的景色,展靳靠在车座上,偏头看向窗外,指尖轻触到了江臣遇的手背,这回那隻手没有避嫌,整隻手将他的手握住,握得很紧,这手比他的还凉。
前面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对上一双凶狠的眸子,不敢再多看。
这年头,同性恋都这么嚣张了。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展靳抽了抽手,被江臣遇握得更紧,他提醒了一句,江臣遇才回过神似的鬆开了他。
下了车,展靳撑起伞,和江臣遇一起往公寓里走去。
「你怎么去那了?」展靳走进电梯。
「秦瑞……咳。」江臣遇紧急剎车,「那什么,散步。」
展靳抿了下唇角,「……哦,你散步,还挺特别。」
进了房间,展靳把伞放在门口,突然听到江臣遇说:「你手机,给我看看。」
「查岗啊?」展靳猜到他应该都知道了,把手机递给了他。
江臣遇紧绷着脸把手机接过来,跟在展靳身后出了电梯,看到了好友申请里的那些字眼,展靳已经删了些,那些是后来懒得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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