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银卫们懵逼地僵在原地,想问吧又不太敢询问,只能继续疯狂交流眼神:
【这又是在干什么??】
【翻得这么快,想看清每页的第一个字都难,这还看个啥玩意儿??】
【可这大冷天的,小皇帝总不可能想用翻页儿给自己扇风吧?】
激烈的眼神交流间,顾长雪已经将脚边剩余的奏摺统统翻了个遍,竟一张关于吴攸的奏摺都没再发现,甚至于连昨晚颜王所念的那一份也没了踪影。
「……」顾长雪紧紧皱起眉头,抬眼看向快睡着的重一,「颜王离开的时候,身上带着奏摺?」
重一猛然从瞌睡中清醒:「这,臣看不出来。」
奏摺体积不大,颜王又穿着大氅,拢在袖里谁能知道他揣没揣东西出门?
顾长雪烦躁地丢开手上的奏摺,转身将小灵猫拎起来,大步出门。
「陛下去哪?」重一赶忙跟上。
那三个杵在原地的玄银卫也动了起来,连体婴一样缀在后面,被顾长雪扫了一眼后,脖子一僵,但仍旧硬着头皮跟上。
顾长雪无心为难这三个明显是听命行事的玄银卫,收回眼神:「回宫一趟。」
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吴攸推行火葬前后的所有动线,来确认他心中的猜测。
「不坐马车,去牵匹马来。」顾长雪道,「昨晚不是说今早能理出一条近道?我们抄近路走,直接回宫。」
·
古话说,兵贵神速。
但也有句老话,叫做计划赶不上变化,才是现实的真实写照。
大概是一早都没吃东西,小灵猫走到半路就开始嘤嘤唧唧,声音之可怜,能让冷麵的顾长雪黑着一张脸,临时改道市集,坐进人来人往的酒楼里。
「公子,这可是你养的猫?」老闆娘将餵了个肚儿圆的小灵猫抱过来,对着换了一身蓝色衣袍,所以没被认出身份的顾长雪不赞同地道,「家猫不比野猫,肠胃金贵得很。公子若是怜惜这猫,怜惜买这猫的钱,可得按时给它餵食吃。」
「……」玄银卫在顾长雪背后努力给老闆娘打眼色,心想这位可是对着活阎王都能挑刺的主,老闆娘这一通教育,不知得被怼成什么样。
然而顾长雪只是缓和了神色,冲老闆娘点点头:「我的错。」
他向来是一人饱,全家饱。再加上身体从小到大都挺抗造,有时候忙起来一天一顿都正常。
突然养了小灵猫,他还没养成意识,忘记了小东西的身体不比他抗造,得要定点餵食才好。
老闆娘又絮叨了一会,顾长雪皆点头称是,态度平和得和从前判若两人。
玄银卫:「……」
属实是看明白了。
别人属刺猬,是把刺留给全世界,把肚皮留给一个人。
小皇帝属刺猬,是把肚皮留给全世界,把刺留给颜王一个人。
小二将热腾腾的饺子送了上来:「客官慢用!要不要醋或者辣子?」
顾长雪看向店小二:「可以少——」
后续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了。
他坐的位置,正对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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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店小二的肩膀,一个挺拔高挑的身影笔直地撞进视线。
顾长雪:「……」
什么平和,什么肚皮,统统都没了,只剩下一丛丛竖起的刺。
玄银卫看表情识人,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顾长雪望着的门口,果真看见他们家王爷正撩起门帘,面色沉静地望过来。
顾长雪无声地捏断了手里的筷子。
这人……!为什么如此阴魂不散??
他来这家酒楼,纯属巧合。集镇是他沿途随机选的,酒楼也是他随便挑的,这天底下那么多的街道,那么多的店面,怎么这人就能不偏不倚地踏进这一家?!
顾长雪的眼神一厉,刀子一样划向一旁的玄银卫。
……冤枉!玄银卫都想叫出声了,他们是真没给王爷传什么讯。鬼知道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带着人出营帐前,还说要回府里查什么重要的线索。
整个酒楼里的人统统凝固住了,可能还有酒楼外街上的行人。
颜王那身银色大氅无比扎眼,堪比报丧来的无常,酒楼里寂静片刻,噗通跪成一片:「见过摄政王!」
「呵。」顾长雪下一秒就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拎起小灵猫,拂袖起身,迈开长腿就往酒楼外走。
山非要来就我,我避山总行了吧。顾长雪冷着一张脸准备绕开颜王。
酒楼的门并不大,主打的就是一个江南烟雨楼,秀气含蓄。颜王略微挪了下姿势,就将门挡得严严实实。
顾长雪凌厉的目光从眼尾划过去:「好狗不挡道。」
「……」老闆娘都快吓傻了,一双眼睛里噙着泪,从嘴唇到身体都在抖,喉咙里怎么挤都挤不出声音提醒顾长雪别找死,面前的这位可是大顾朝的活阎王。
活阎王静静地站在门口,霜银大氅几乎与身后的风雪融为一体,迫人的气场将满楼都笼罩在刺骨的森寒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活阎王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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