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谢融离开，程封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方平和另外几个同学等着程封，程封一过去，大家就凑近了八卦起来。
「程封，真的是你男友？」
刚才方平和他们都说了。
「是，货真价实的。」
「帅是帅，但是……」
「但是什么？」
「感觉像随时要暴起打人的样子。」一个同学小声说，刚他给程封递水，被谢融给瞪了一眼。
「怎么会，他人很温柔的，从来没对人动过手。」
「我最近在看一些杀人犯视频，有人就和你男友长得有点像。」
「哈哈哈。」
程封被逗乐了：「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程封。」
方平忽然开口，程封看向他，以为他要说什么，但方平却摇摇头，只是欲言又止，可什么都不说。
几个人到学校食堂吃饭，食堂的话其实吃起来也不错，吃饭中间程封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父母那边的一个司机。
司机开车过来，已经到了程封的小区外面，在那边撑等着，给程封带了点药。
程封身体不好，之前送的药大概这两天吃完，父母他们都记着时间，提前给他送一点。
程封和同学们在校园里分道，他去司机那里拿药。
药不多，但司机没有直接给程封，而是跟着程封到了租房外，随后才把药给了程封。
拿着药到屋里，程封看了两眼，都是些价格不低的药，他连包装袋都没有打开，直接扔垃圾桶了。
他放弃治疗了，懒得继续吃药，吃不吃其实效果不大，离周围这些虚伪的人远一点他的病反而会稳定些。
下午没课，程封又坐到电脑面前开了直播画画。
粉丝林格给他的私信他看到了，没有点开，更没有回覆。
画画中，程封这次基本不开口，都在专心画。
粉丝林格，也是陆声，他在直播间里面看着程封握着画笔的极度漂亮的手，本来都想好了程封直播他不来了，可还是没忍住。
一天之内看了无数次手机，就等着程封给他回个私信，结果好像程封忙的私信都没有点开，一直都是未读模式。
陆声这会在外面酒店，昨天他爸给他电话，让他过来二叔陆炎这里，跟着二叔到外面和人谈事，陆声也就旁听的份，他们谈他们的，他自己就偷偷拿出手机，只是一打开，没想到程封居然真的在直播。
看来这副画对他很重要了，母亲节送给他母亲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女友，或者是男友，如果送对方礼物，是不是也会这样专注。
陆声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一旁有人跟他说话，他完全没听到。
「陆声！」
一把冷冽的嗓音响起，这次陆声听见了，惊得手机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
刚好旁边就坐着他二叔，手机落到二叔脚边，陆声马上弯腰去捡，可是他二叔速度比他快。
拿起手机陆炎往上面一看，陆声居然在这个时候看直播。
陆炎直接把手机给放到了桌子上，其他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都是些年长的人，就陆声这个晚辈年龄小很多，大家比较照顾他，看到陆炎把他给带出来，显然是信任这个侄儿，想要多带对方。
结果陆声居然不专心，偷偷看直播。
有个人伸手去移动手机，往上面仔细一看，好像是个主播在画画。
虽然看不确切他在画什么，不过那双手是真的修长漂亮，跟雕刻艺术品似的。尤其皮肤很白，雪白。
「好像现在很多年轻人就喜欢看这些。」叫黄总的中年人笑容温和。
陆炎目光沉甸甸的，看不出喜怒，可他越是这样平静，陆声就越是浑身僵硬，头皮阵阵发麻，陆声只觉得太倒霉了，怎么就让陆炎发现到自己在看直播。
「朋友啊？」
陆炎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淡漠着声问陆声。
「不是。」
「不是？」
「那就是有兴趣的人了？」
陆声可没有喜欢画画的爱好，至少没看到他接触这类，现在却看人画画这么入神，别人叫他好几声都没有听到，显然不是对画有兴趣，而是对视频里的人有兴趣。
手倒是真的漂亮，看骨节形态，应该是男生的。
男生女生的手，还是容易分辨。
陆炎视线又落过去，这次仔细看了眼，突然间觉得这双手好像有点熟悉。
似乎和昨天扑他怀里抓住他衣服的男生有点相似。
两个人的手都这么漂亮，手指弯曲的弧度很惹眼，脂玉般的肤色，薄薄一层表皮，大概稍微用力点就能掐出痕迹来。
「见过他了？」
「……还没有，就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
一双手就有兴趣了，陆炎是不知道这个侄儿怎么就发展出这种另类喜好。
看得出来陆声坐在这里早就心不在焉，陆炎脸色沉了下来。
「坐在这里这么无聊？你出去好了。」
本来出于好意，结果看起来好像他这个长辈把人给困在这里，别人跟他说话当听不到，一点礼貌都没有。
陆炎声音比眼神还冷。
陆声嘴唇张了张，看起来想为自己辩驳，但在陆炎高压的冷寂目光下，闭上了嘴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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