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千惠，是我。」
「嗯，你晚上能来吗？」杨千惠的声音很小，小到刘刚需要堵住另一边耳朵才能听到。
「你放心，晚上我一定到，小贝现在情况怎么样？」刘刚问道。
「小贝情况挺稳定的，你放心吧，这会儿正在睡午觉，就是孩子吃午饭的时候一直问我，你晚上会不会又不来了。」
一个【又】字，让刘刚羞愧难当，「你告诉小贝，这次一定不会。」
「还有个事，要跟你商量。」杨千惠声音突然又变的哽咽。
刚刚因为那句【小贝情况挺稳定的】而放下的心，因为杨千惠的情绪变化，又提了起来。
「怎么了？你说。」刘刚紧张的问道。
「吃午饭的时候，大夫来过一趟，他们建议……建议……」杨千惠从哽咽到呜咽，已经说不出话来。
「建议什么？医生建议什么？」刘刚不知道杨千惠要说什么，心中更是焦急。
杨千惠强忍着抽泣，继续说道：「气……气……气管……气管镜。」
「气管镜？什么气管镜？」刘刚并不知道气管镜是什么意思。
「医生建议小贝做一个气管镜，让我考虑一下，我说要和你商量一下。」杨千惠低声抽泣着。
「千惠，气管镜是什么？」刘刚问道。
「要从小贝的鼻子下管子，一直下到肺里，他们说……」说道这里，本来情绪慢慢稳定的杨千惠，又抽泣起来。
听了千惠的解释，刘刚虽然不清楚气管镜是做什么的，但是单从操作上就知道，这个过程必定非常痛苦，有多痛苦，刘刚无法想像。
「千惠，这个必须要做吗？」刘刚又问道。
「医生说，做一个气管镜能更快更准确确定病因，还能清洗一下气管，好得快。如果不做，好的慢。做不做咱们决定。但是我不想小贝受这个罪，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杨千惠再次抽泣。
「等晚上我们再商量吧，现在我还不太清楚气管镜是怎么回事。」刘刚说。
「好吧，晚上决定，我一会儿跟大夫说一声。你先忙吧，早点忙完，晚上早点来，别让小贝失望。」杨千惠又恢復了平静。
「嗯，放心吧，那我挂线了。」刘刚挂断电话，在那个角落呆呆的愣了很久。
再次来到病号服的审讯室，刘刚不想再跟他绕弯子，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样了，有什么要说的？」
「赵小云是我杀的，在医院我也是想要杀死黄有德。我都承认，你们可以结案了。」他说完就低下头，再次一言不发。
王宝吃惊的看了看病号服又看了看刘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刘刚也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痛快就认罪了。但刘刚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也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意图。
「结案，并没有那么简单。」刘刚再次坐在审讯桌后面的椅子上。
男人依旧低着头，王宝看着情形，说道：「刘队，我看他又开始了。」
刘刚点点头，突然喝问：「叫什么名字？！」
没有回应。
「你开的那辆车是吴超的吧？」
没有回应。
「在医院吴超帮你引开我们的人，对吗？」
没有回应。
「你想自己把罪扛了，不对，这本身就是你犯的罪。你在包庇同伙。」
仿佛刘刚在对着空气说话，不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回应。
终于，刘刚也不再报什么希望，对王宝说：「既然他招供，让他在口供上签字。」
王宝拿着录好的口供和一支笔，拿到病号服身边，病号服接过口供本，但是并没有接递过来的笔，而是突然说：「我要按指纹。」
听到这句，刘刚知道，这次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让他按指纹，带他下去吧。」刘刚说道。
王宝办完刘刚交代的事，又回到刘刚身边，「刘队，要审吴超吗？」
刘刚没有回答王宝的问题，而是突然问道：「吴超的车现在在哪？」
王宝见问，赶紧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然后看着小本子说道：「他的车一开始在交通队，后来事故处理完了，保险公司的人去定损，征求吴超意见，要不要报废，但是吴超不同意，要维修。后来车子被保险公司拉走了。」
「他那辆车有必要报废吗？」刘刚看过事故照片，但是细节并不清楚，光看照片，那辆车还是能修的。
「主要是发动机舱损毁太严重，再加上那辆车甩尾后，整个左侧也都剐蹭严重。」王宝说道。
「报废和维修，哪种对他更有利？」刘刚继续问道。
王宝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应该是报废吧，虽然说保险公司是按车辆折旧后价值赔偿，但是也比维修好点，如果维修的话，保险公司按定损的价格来赔偿，如果修车费用超出了，都要吴超自己承担的。」
「报废车辆，保险公司会怎么处理？」刘刚问道。
「一般情况，报废车辆保险公司会按残值拍卖。」王宝说。
刘刚点点头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按报废处理，那辆车会保持车祸损毁状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维修，就会马上拉到维修厂大卸八块。」
王宝也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刘刚若有所思，低声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
随即对王宝说道：「该见见吴超了，走吧。」
吴超在那间审讯室关了将近一天了，就连午饭都会在审讯椅上吃的，这让他异常烦躁，也许是异常不安。而当他看到刘刚和王宝推门进入的一剎那，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
「刘队，王警官，你们可来了。」吴超笑嘻嘻的说道。
刘刚和王宝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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