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透过后视镜看了眼, 心底直打鼓。
看着副驾驶上抱着双臂, 眼神很冷漠的帅哥, 大概就猜到什么了。
小声对未烟说:“小孩子虽然犯了错,该教育要教育,但是做叔叔的也要哄着点, 你看这孩子哭得多伤心。”
未烟:“……”
祁燃:QAQ;
虽然两人只差了六岁, 但未烟看起来很冷很成熟, 祁燃又委屈巴巴掉眼泪,显得很幼,无形中就将两人之间的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拉大。
不怪代驾这样猜测。
未烟烦死了,也不管在小崽子的车里製造二手烟,会不会影响小孩健康。
他拉下车窗,摸出烟盒,一根接着一根抽。
代驾不说话了。
一看这限量款豪车,一看祁燃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他心底清楚这样的豪门小少爷玩的都花,说不定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被家长逮住,才让叔叔生这么大的气。
代驾觉得祁燃还没成年,他又是在医院诊所这种地方接的单,自然而然脑补了一出豪门狗血戏码。
——年幼的小少爷在外面乱来,搞出了人命,女孩去流产,叔叔来收拾烂摊子,狠狠教训了小少爷。
“啧啧。”
代驾摇头感嘆,被未烟瞪了一眼才禁声,好好开车。
回到祁家后,未烟一言不发地回到客房。
祁燃跟在后面,门啪地一声在他前面关上,他吓了一跳,在门外沉思了会儿,抬起袖子抹干净眼泪,又回到房间洗了把脸。
再回到客房前的时候,试探地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
他想和未烟好好谈谈。
儘管被冷待很委屈,但他心疼地要命。
未烟那样的人,就算遭遇再悲惨,就算落魄到谷底,也不会轻易向谁倾诉。他在山巅上的时候,是冰峭上的一簇高花,就算跌下悬崖,也还是落在地面上的一捧白雪。
他自尊心很强,他不需要别人怜悯。
上辈子,他就是那样,封锁心城,就算城池里都是残垣断壁,他也会把城墙经营地牢不可破。
推开门,触目的是未烟的背影,他面对着床在收拾,床上堆迭了几件衣裳,那是祁燃命人帮他从十梓巷的房子里取来的。
祁燃一看到他在整整齐齐迭衣服,往行李箱里装,整个人要疯了。
他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
未烟迭一件,他拆一件,未烟把衣服往行李箱放,他就往外拿。
到了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哪些衬衫上,躺上去打滚,将衣服弄得皱巴巴,乱七八糟。
一直沉默不语,当他不存在的未烟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
祁燃跪趴在床上,仰头看着垂睫瞧他的青年,目光触上,祁燃忽然吸了吸鼻子,手脚慌乱地拥住未烟的腰,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你别走,你别又丢下我……”
这是他第几次这么说了?
求他别丢下他……
未烟不知道祁燃为什么那么在意他,明明才认识不久,就这么黏人,这么放不下他。
他觉得更烦躁了。
不是嫌祁燃烦,是自己心里乱,自己心里烦。
男孩子那么乖,那么渴切又惴惴地挽留他,就像是抱着自己心爱的毛绒玩具,死都不撒手。
“为什么?”
未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问,也是做好了要倾听的打算,更是不希望自己离开前没个交代,而导致以后纠缠不清。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窗外的夜已渐深。
祁燃还是不撒手,又不说话。
未烟只能说:“你先放开我,我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到明天。”
别墅在郊区,这里打不到车,更何况是晚上,不方便的事就太多了。
原本以为是安慰的话,一说出口,男孩刚鬆懈一点点的手臂,又袭了上来,比刚刚拥得还要紧。
未烟的腰被勒得有些疼。
男孩脸埋在他胸前,沉默了好久,才闷闷地说:“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离开,你要是回十梓巷,我就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
祁燃忽然抬起脸,湿漉漉的狗狗眼蓦然带了点凶狠。
犬嚼骨头似的磨了磨牙。
“你在那里只有一张床,你要是非要回去,我就只能和你挤一起,我晚上睡觉会抱着你,说不定梦游了还要亲你,你要是不介意,你就回去,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
“……”
沉默了好久,未烟才捂着额嘆气:“你干嘛非要这样呢。”
他很无奈,也觉心底发酸。
拿祁燃没办法。
祁燃:“因为我知道,哥哥生我气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恋人之间一旦有误会,一个不长嘴,一个默默离开,那就是天南海北,再无交集,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没有必要的隔阂,我只是……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和你把话说开了。”
很显然,祁燃很努力想要做一个合格的恋人。
可问题是……
他们之间并不是恋人关係。
只有祁燃自己这么认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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