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臂趴在石桌上,袖子压在手臂下面,并不觉寒凉,她看上别处,仿佛只是无意发着牢骚。
“不过我也觉得我不是温虞之。”
“我仿佛是别的什么人。”
“若真是这样,你叫什么名字呢。”
姜矣不免感嘆温虞之的直觉。
无论是否出自幻境,这般直觉也十分少见。
定要出自无比的清醒理智,才会有这般话吧。
沈潮生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仿佛用尽了力气又要睡去,她缓缓地阖上眼睛,但手似乎还没罢休的想要去够姜矣。
姜矣这才放鬆警惕,明月之下,竹影婆娑,她的指尖依旧有凉意,她微微触上沈潮生微热的脸颊。
“我是姜矣。”
“暂且见不到沈潮生的姜矣。”
第33章 尽头
几个人第二天天快亮时才摸回学堂,姜矣抚着阵阵作痛的额头,决定回去再睡一觉。
昨夜姜矣把两个人带进竹屋,给她们找来两个毯子,撑着头盯了一会陷入沉睡的沈潮生,才逐渐睡去。
所幸几个人都没有醉酒后闹酒的习惯,所以第二天才得以早起回到学堂居所。
……
姜矣再睁开眼时,太阳已经挂在了天上,约摸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了。
她本想出去找沈潮生她们把午饭也一齐对付了,可是经过桌前时姜矣忽然顿住了。
她看着桌上记事簿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有些心惊。
她拉开椅子坐下,开始浏览这些文字。
从她上次看到的那页往后,足足有八页。
——第一页。
听闻获得奖励的方式是学成后进行比试,五五一组,胜者共享那颗珠子,真是荒谬,做出这种决定的人是不是心里本就不平衡,五个人如何去分一颗完整的珠子?
温虞之似乎也想要那颗珠子,步如练提议不如我们一组,我回拒了她,如若我们真在一组,那便更不好分了,还不如胜者得之。
况且,今年的学子五五分组,刚好多出一个人,我不介意以一对五,想必会很有趣。
我向温虞之表达了我的想法,她也没强求,说知道了,随后将我的名字从她的名单上划去了。
那一瞬间,我心中有些莫名低落,总觉我们的缘分兴许也会同这纸上的名字般,再无关联。
怪哉,我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对它的兴趣也只是在那缕缠绕其上的神气中,温虞之若真的需要,我想,我大概会给她。
——第二页。
不出所料,我成了唯一一个一人成组的队伍,那些学子或许惊异,有的甚至连我的面都没见过,倒是一位潮灵宫的少宫主主动与我搭话,更要和我一同去用午膳,我本想用温虞之作挡箭牌说已有伙伴了,不料我转头却发现她不见了。
看着这位出落大方的少宫主洛九思,我也不好拒绝,便同她一起去了,不过路上,她问了我一个问题,问我是否学了那本苍生剑谱。
——第三页。
她问我究竟想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就像当初所说,我只是对她有兴趣。
儘管黔州酒夜,缭乱难忘,但我没有把握让温虞之记住我。
——第四页。
我轻鬆过了试炼的第一轮,温虞之面上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含笑恭维我,实则目光充满戏谑,我让她莫要阴阳怪气于我。
而步如练眼中也满是崇拜,她看上去真的很羡慕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毕竟我孤身一人,总需要学些什么混饭吃吧。
倒是说起这个,我想起了苍生剑谱的来历,那场大雪以及那个少女,我现在都没找到。
不过找不到倒也好,若知晓我拿着苍生剑谱却终日无成,甚至成了一名空有名声的游侠,只能靠夺宝过活,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后悔……
——第五页。
温虞之带我去了魔域,她提起这事的时候,我是惊异的,依她的性格,怎么会让无关的人知晓她这个足以震惊整个修仙山界的秘密。
我问她为何带我来这里,她只是笑而不语。
……她是信任我的,我只能用这个理由告诉自己。
这个地方……天生和苍生道相斥,所幸我尚未真正习得剑谱,否则怕是生不如死。
魔域之中荒败枯寂,她却轻车熟路带我来到一处看上去就很阴暗的宫殿,宫殿里什么都没有,唯独有几盏烛灯,和一个昏迷的人。
——第六页。
我无法理解她这种做法,分明和她没什么关联。
她无法承受体内魔脉,她又註定和灵气无缘,是这个人将她体内所有血脉用禁法引入了自己的血脉导致昏迷,所以她独自一人,便需要独当一面,哈……也并非如此,沈家名声在外,却纵容少主的未婚妻与魔域有关係。
……
姜矣翻到这里,心情如炸雷般不能平静。
温虞之和魔域的确有关係,所以宗族才会用尽一切追杀,而沈氏原本是护佑她的,至少明面上护佑她,但后来温虞之死后……便开始联合其他三族,肆意绞杀魔族残党。
——第七页。
这一页的字迹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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