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门主遇袭!”
“列阵!列阵!众弟子集合。”
沈潮生和姜矣一边往里面走,听到这些弟子的话,有些失语。
沈潮生随便拽过一个望凝门弟子,说:“喂,你能不能看清楚,你脚下的净魔阵,净魔阵启动后,哪里有魔气,就说明……”
沈潮生眯了眯眸,似乎买了个关子,吐出的话却如惊雷:“你们门主,似乎已经入魔了。”
那弟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怔在原地,而他身旁有些激进的弟子却十分恼怒:“你口出谗言!污衊我们门主!”
沈潮生耸肩,没有和他们争辩,转身和姜矣朝孟宫的洞府走去。
而身后却有参加过天林会试的弟子认出他们,一把扯过刚才的弟子说:“那可是少年剑神和沈家少宗主!”
“他们就是,姜矣和沈潮生?!”
“剑神常着白衣,沈家少宗主一身紫衣,就是他们……”
越来越多的弟子认出她们,沈潮生还有心思调笑道:“阿矣真是愈发有名。”
姜矣看着沈潮生,低声笑了一句:“是我沾了少宗主的光。”
“那我们门主……”
有些弟子十分绝望,望着天喃喃道:“为何会这样……”
苍天不公。
孟宫被阵法压制的直不起身子,周身魔气不断消散,她也愈发虚弱。
姜矣和沈潮生站到她面前时,她甚至无法抬头看着她们。
可在沈潮生迈步上前时,孟宫忽然动用魔气,竟是要朝她的眼睛袭来!
姜矣以掌化灵,将她强行震开数米,又将沈潮生拉回身旁。
孟宫霎时从喉中吐出深褐色的血。
孟宫一身绿色衣袍,伏在地上,如同一条蛇,却是再也无法动弹,虚弱的说:“通天净魔阵……当真奇才。”
如果沈潮生布的不是门派大阵,她兴许还有与其一敌之力。
不过她又强忍着压力抬眸看了一眼姜矣。
一身白衣的姜矣,明冠秀袍,目若寒星,和姜纵月如此相像。
本该如此的。
姜矣还要提剑上前,却被沈潮生拉住了。
她昏死了过去,瞬间化作一团黑色的魔雾,消散在了两人面前。
姜矣转身问沈潮生:“死了吗。”
沈潮生摇头:“净魔阵,只能彻底压制魔气,她似乎早有防备,应该回到魔域了。”
姜矣和沈潮生独闯望凝门,一举清扫潜入修仙山界的魔瘴一事,很快传遍中州。
世人皆是对他们的讚颂。
池泽等人对姜矣一剑震天下并不意外,姜矣本就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必将化龙。
而熟知沈潮生的人,却是万分意外。
沈知忱竟也愿行苍生之道。
……
魔域。
穿着茶白色的衣衫的女子,看着昏迷在塌上的人,有些走神。
忽然,一团黑雾从外面飞进来,继而幻化成孟宫的模样。
女子问:“失败了?”
孟宫说不出话,只求一颗续命的丹药。
如今她离开瞭望凝门,望凝门知晓她与魔域有关,自然回万分防备,她无法再找到孟玉成和宋文仪了,也没办法再用双生体质续命了。
她活不长的。
女子缓缓嘆了一口气,望着殿外百里之内的荒芜四起的魔息,怜惜开口,话却无情:“我上哪给你找丹药呢。”
孟宫本与她无关的,只是几个月前,沈潮生进了魔域,趁她不在,将步谈危打成了重伤。
是的,塌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是步谈危,若姜矣在,便会认出,此人是当初客栈动乱时,步谈危扶住的虚弱女子。
步谈危抵不过沈潮生的卦阵,她又不在身旁,无法替他传输灵息,自然一败再败。
是孟宫发现之后,看出女子身份不凡,转了转眼珠子,用魔气替步谈危挡了一击,拖到了女子回来。
所以女子此时才没有动手。
可惜孟宫看错了面前貌若观音的女子。
她根本没打算救孟宫,所以略一思索,递给了她一枚药丸。
孟宫慌忙的吞下,霎时感觉灵力充沛,下一刻却艰难的说不上话。
她感觉自己的灵息彻底堵死了,喉间也发不出声。
女子哀婉一声,站了起来,手中化作一把和她一样柔弱风致的剑,手下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孟宫的心臟。
她又望了眼昏迷的步谈危,嘆息道:“还是要去一趟的,不为她,也为你。”
……
孟宫死了。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替步谈危挡了一招,换来的不是感激,却是一剑穿心。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是望凝门门主之子。
独独如此,不幸。
……
孟宫陷入了永远的黑暗,片刻便被魔息吞噬殆尽。
她不明白。
她自小也是一代天骄,胜过那些掌门之子,与四家少主比肩。
沈潮生的父亲沈渊唤她一声师姐,白无咎的父亲唤她小宫,薛家,林家更是与她关係密切。
直到那一年,她十五岁,她的父亲将她带到洞府,对她进行了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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