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内灯光闪耀,站在街对面都能瞧见铺子里的情况。
天彻底亮起来之后,上班的人群很快发现了这间新铺子。
很快, 好再来卖洋人饭的名声悄悄在城内传了开来。
峦星河抽空也带全家人也来凑过热闹,让孩子们好好见识了一番薯条汉堡的快乐。
铺子确实是他所买, 但老闆却不是峦星河。
五十块买下的铺子,转手以八十块一个月租给了个归国华侨。
开店辛苦……哪有当包租公来得轻鬆。
机缘巧合买下的铺子开闢了条新思路,峦星河至此之后在包租公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孩子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长辈们也在岁月蹉跎中逐渐老去。
峦娟二十三岁这年考上了国内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学院。
虽然比同龄孩子要晚几年上大学,大一那年却夺下了好几个国内外奖项,名气响彻整个宁口市。
峦丽丽则是完美继承了峦星河只想当包租公的志向。
读书成绩很一般,但投资眼光绝对独到。
爷爷奶奶们给的压岁钱在投资中滚雪球似地变大,快得峦星河甚至都怀疑过小妮子是个重生者。
但事实证明,两个孩子纯粹是天赋异于常人而已。
峦娟毕业那一年,卓新亮与给峦叔公相继去世。
两位老人年轻时都受过不同程度的暗伤,能无痛无灾的活到八十多,对他们而言已算满足。
峦叔公去世前的遗言是葬到砚昭山。
在山里的几年,是他此生最快活的日子。
去世后,峦星河找车将棺椁送回了榆树村,就葬在木屋前的空地中。
墓碑面朝山脚,是峦叔公经常坐在那发呆的位置。
葬礼没有邀请任何人,最后一程只由最亲近的三个人在jsg场。
葬礼之后,父女三人都没忙着回家,而是回到老宅中休息了几天。
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子依旧保持着十几年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峦老大与峦老二来过一趟,本想请峦星河去给峦老头夫妻的牌位上柱香,刚一开口就被峦丽丽连讽带推的赶出了门外。
不过无心逗留的几人,都没想到还因此无意间触发了书里隐藏的另一条支线。
很平凡的一日,峦星河竟见到了书里的男女主。
夫妻俩带着孩子回村探亲,恰巧遇到峦星河带两个女儿去村里小卖部买零嘴儿。
两拨人擦身而过时,女主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峦星河。
那个眼神各种心绪交织……不过很快就被释然一笑所代替。
她冲峦星河笑着点头示意,峦星河有些莫名其妙地回以微笑。
这次碰面是他们在本世界中唯一的一次见面,至此再无交集。
***
三月十七,榆树村张灯结彩,到处挂满了红绸。
一大早村里的喇叭就开始号召村民到村头集合,再彩排一遍昨天的欢迎仪式。
天大喜事跟峦星河一家三口并无关係。
村里招商引资建设工厂是现今大城市的大潮流。
榆树村人怎么也想不到,都城最大的玻璃公司会将工厂选址在他们村。
村里人欢天喜地,终于能端上工人饭碗的同时,峦星河和两个姑娘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回宁口市。
「姐,咱们从砚昭山带回来的土放哪了?」
高马尾的女孩儿个头很高,眼型长而上扬,说话语速很快,不等峦娟答应,早已自顾自地翻找去了。
东西本就整理得已经差不多,被峦丽丽这么一翻,转眼又变得乱七八糟。
峦娟无声嘆气,跟在峦丽丽身后麻利地开始重新整理。
峦星河作壁上观,默默当个沉默的老父亲。
别看大女儿这会儿看上去脾气倒是很好,但那只是还没到临界值。
个头小小,能量巨大,发起火来峦星河都要小心避开。
「峦丽丽!」
正这么想着,峦娟突然直起腰,将又被掀翻乱的裙子朝峦丽丽脸上一扔:「收拾好衣服,只给你两分钟。」
「哦!」
被扼住了命运喉咙的峦丽丽瞬间乖巧,小眼神偷偷给峦星河打眼色求救。
「看爸也没用。」峦娟抱臂冷冷打断妹妹的幻想:「下个星期就开学了,回家我就重新布置点作业给你复习,省得你成天研究什么股市。」
「爸!」
「你姐说得对,好的不学学什么股市。」峦星河万分赞同。
小丫头的爱好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我是研究,你们懂什么叫研究吗……」峦丽丽表示不服气。
「星河在吗?」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张有权的呼声。
峦星河疑惑站起,从他们回来,两人只不过随意寒暄了几句就再没说过话。
现在叫得如此亲密,看来是有外人在场。
院门外。
张有权满脸赔笑地站在一个中年秃顶中年人身旁,而那人则是殷勤地与另一个年轻人说着话。
年轻人一身笔挺西装,眉眼清冷,长相俊美。
他左右打量着稍显破败的院子,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今晚我在县城准备了接风宴,还请傅总赏脸……」中年人语带笑意,说得很是客气。
但年轻人一改好说话的形象,突然冷哼一声,声音迅速冷了下去:「你们说的峦老三就住在这种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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