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空气好。」
话刚说完，正好走到二楼最后一级台阶，走廊上跑过来一个抱着一沓作业本的女生，边跑还边扭头和后面的人说话。
多美好的一幅画面，男生清爽帅气，女生抱着作业，头髮和裙摆都在飞扬，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撞在一起，来一出转角遇到爱的经典言情场面——
然后谢青辞略弓着腰往后猛退两步倒在台阶上，动作大得让所有人侧目，还差点压倒后面两个同学。
女同学堪堪剎住车，手忙脚乱稳住手里的一沓作业，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周围一群学生都盯着看。
左崚缓慢扫过谢青辞，看他一手抓着栏杆一手虚捂在胸口，沉默两秒后语气复杂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学会碰瓷了。」
人家女同学都根本没来得及撞到他身上！
退得这么猛，还以为对面衝过来的是个炮弹呢，他还捂着胸口，难不成还要说人家女同学撞到他的心了？！
兜里的虞夏笑得发抖，谢青辞咳嗽一声站起来，说了句「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在对那个女同学表达碰瓷的歉意，还是在对自己这个丢脸的反应感到不好意思。
女同学也挺尴尬的，摆摆手说：「啊……哦，没事没事。」
围观的学生就在走廊里磨蹭着，盯着谢青辞看，直到他离开现场，继续下楼走出教学楼里，二楼还有人趴在栏杆上看他。
「这就是高三的谢青辞啊？真的好帅哎。」
「所以刚才真是碰瓷吗哈哈哈哈哈！」
「他的手还捂着胸口，是怎么了？生病了？」
「他们体育课，要打球！下节课下课我们去篮球场吧？」
叽叽喳喳的声音虞夏是听不到了，她听得最清楚的只有谢青辞的心跳声，每跳一次她都觉得像家里地震了一样。
偏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待着，她在兜里托着下巴嘆气。
到了操场，正好打上课铃。现在高三的体育课很简单，老师让坐会儿热身运动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女生打羽毛球男生打篮球，很快就兴起场子。
谢青辞坐在一边没动，左崚抱着球更加奇怪地看着他。
「你坐着干嘛？不打球？」
他摇头。
左崚：「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刚才捂着胸口，难不成……你上次体检查出心臟病了？！」
谢青辞：「……没有。」
「那你干嘛？快点，等着你上场呢，不看看那边一圈女生多少是衝着你来的，快点快点。」
谢青辞还是不动，他不想去，但虞夏悄咪/咪捶了下他胸口，小小声说：「我要看你打篮球，你把我放在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就行。」
「…除了我身上，没有安全的地方。」
她撇嘴：「但我就想看你打篮球，我还没看过呢。」
谢青辞伸手摸摸口袋，然后走过去和左崚几个人说话。
「我今天不想打，明天下午去小区那边的球场玩一场？」
那里设施比较好，能碰到些野生高手组队，打完还能一起出去吃顿烧烤，大家都挺愿意。
于是就这么说好了，虞夏能看到他打球，这节课也不用离开他身上。
但一直这样闷在口袋里也不舒服，谢青辞就带着她去了学校超市和图书馆逛。
超市里零食繁多，她非要爬出来认真看。
「我要自己挑，挑了你要给我买。」
谢青辞：「买。但你冒头出来会被人看见。」
虞夏想了想，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好办法：「我可以装芭比娃娃。」
他闷笑一声，意味深长说：「你现在确实是真的芭比娃娃了。真的能行吗？」
「可以可以。」
两个人操作一番，她的两隻手僵直地挂在口袋外面，假装成他衣服上的可爱配饰。
谢青辞站在货架前，每挑一样东西，她就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回答要还是不要。
「薯片。」
「要。」
「布朗尼。」
「不要。」
「米糕。」
「要。」
「馍片。」
「要。」
「这个还是算了，太咸。」
「我可以就舔一口。」
谢青辞：「……那真是委屈你了。」
选了几样零食，穿过那个货架，刚好和探头过来的同学碰上。
那个同学的表情从看热闹，惊讶，变成疑惑。
「谢青辞？刚刚对着货架念零食名字的是你啊？」
跟个点货机器人一样。
谢青辞步伐不停，略点头一下就越过他们，去结了帐。
然后带着零食回了教室。
教室里只有几个人在，还都是在写作业，安安静静的。
虞夏这下可以不用装玩具了，爬出来坐在夹角里，享受她的零食。
馍片确实又硬又咸，谢青辞只准她舔一口。
看她舔完表情销魂，他差点笑出来，干脆利落把仍然完整的馍片塞进嘴里自己吃了。
虞夏觉得变小了就这一点不好，没办法吃到好吃的，只能眼巴巴看着谢青辞吃给她看。
看得她来气，恨不得把这所有的东西都糊上她的口水再塞他嘴里。
但这对谢青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平时吃苹果都要和她一人一口的变态，说不定还会因此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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