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十岁的那些反而不足为惧,不过是一群蚂蚁,轻轻鬆鬆就能碾死。
只有晏采,让他如鲠在喉。
他势必要送他一份大礼,才能排解心中郁结。
「你怎么还不走?」舒愉道。
纪兰生笑了笑,「我今日无事,可以看看你的修炼情况。」
「连你也要管我?纪兰生,你不是我姐,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舒愉撇撇嘴,想到舒欢,她拿出修真界通用的传音玉片,「且让我试试,能否联繫修真界之人。既然连天罚都为我破例,对外传个音也不是没可能吧?」
见她这反应,纪兰生有些无奈地摇头。
舒愉努力灌注灵力,玉片却毫无反应,就如同一块死物。她正要放弃之际,却发现玉片一亮,但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这是连到哪儿去了?」舒愉喃喃道。
她试探性地唤出一声:「姐?」
却注意到了不对劲,她好像传错人了。
舒愉正准备断掉,一道声音传出:「不是。」
这声音沉沉的,莫名有些熟悉,但舒愉又想不起来是谁。正好她此刻无聊,便没有立即中断传音,反而笑吟吟问道:「那你是谁?」
一枚玉片上能记录的灵力数目有限,既能让她联繫到,却又听不出声音的,大概是她曾经的某任小情人。
她努力回想,玉片上到底留下了哪些人的灵力。
纪兰生默默站在旁边,面上神色淡淡。
那端却不再有任何动静,舒愉道:「不说话我就断掉了啊。」
「嗯。」
这么没劲?舒愉皱了皱眉,没好气地断掉联繫。
但她却忍不住回想,这声音到底是谁的。纪兰生声音温润,晏采声音清冽……这般低沉,像轻柔羽毛挠过心上的声音,好像是比较少见的。
她在这方面的记忆力真是不行,舒愉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一旁的纪兰生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离开。舒愉无聊地与他搭话:「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纪兰生道:「我只是好奇你能否与修真界之人联繫。如今看来是能的。」
舒愉单手托腮,抬头仰望他,依旧笑意盈盈,话语中却带了点恶意:「那你不好奇,对面这个人是谁吗?」
纪兰生负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紧,面上仍只是笑了笑,配合舒愉问道:「是谁呢?」
舒愉嘻嘻一笑,「我也忘了。」
她仔细观察着纪兰生的表情,凝望他毫无波澜的眼睛,补充道:「大概是某个十七八岁的故人吧。」
在这边的生活实在无聊,她当下唯一的趣味,便只有面前的纪兰生。语言上的捉弄,也勉强能算得上一点小乐子。
假如他能给她一点不一样的反应,她会更高兴。
不过她好像失望了,纪兰生仍然是一派温和,「嗯。你打算接着修炼,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对于他的回应,舒愉深感无趣,她干脆直接问道:「纪兰生,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语气十分坦荡,没有半点特殊的意味。
纪兰生没有任何动作,但舒愉眼尖地发现,他刚刚一瞬间瞳孔都放大了些许。
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舒愉笑道:「有这么难回答吗?喜欢或不喜欢,我都不觉得稀奇。」
「那你为何要问?」纪兰生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平静,避开她的视线,将目光落到墙外的世界。
答案已然很清晰。舒愉却笑道:「好嘛,那我不问了。」
却听纪兰生道:「你呢?现在可有喜欢的人?」
语气平淡得仿佛毫不在意,只是回问她一句而已。
「暂时没有。」舒愉毫不犹豫答道。
只有想继续捉弄的人。为了缓解她的无聊而捉弄。
她拿出传音玉片,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它。
「嗯。那我先回去,有事你再叫我。」纪兰生刚说完,就消失不见。
「跑这么快,真没劲。」舒愉感嘆一句,只得老老实实开始修炼。
无方浮阳峰。
晏采自打进入这石屋以来,便再也没有出去半步。他伤得太重,总是陷入昏迷之中,身体也经常病态地发热。他花了许多时日,勉强稳定伤势后,才开始尝试静气。
无心阁有特殊阵法加持,身处其间的人心潮很难再有起伏。
这段时间晏采几乎不做别的什么,只是每日翻阅屋中留存的清心静气的书籍。连修炼一事,他都没有再接触。
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心中也是空空的,不知是阵法的效力,还是他已逐渐寻回了久违的平静。
只有一种时刻会产生例外。那就是他的视线不小心触碰到四周的石壁时。
石头难免总有相似。对于晏采来说,这或许是对他最大的考验。
但他亦能逐渐克服。
时间很漫长,不被人打扰的光阴赋予了他最强的能力——遗忘。待久了之后,那石壁也没什么特殊的了。
他渐渐摒弃一切杂念,不日便可重新开始修道,就像他小时候那样,一点一点培固自己的道心。
晏采坐在冰冷的地面,手捧一本泛黄的典籍,翻阅得极为缓慢,看不见尽头的时间便在这书页翻动之间流逝。
墨色文字在他眼前一串串滑过,心湖平静得和他修道之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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