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下。「庭筠眼疾手快地用妖力划开那个区域, 另一种银针刺入,那个体内的活物随即融化为银色的汁, 同血液一齐流出。
「你现在是不是妖力微弱?」她面色有些凝重,「以为是中毒, 其实是蛊虫。下的有些时间了,要是再多些日子,它彻底寄生,你会被折磨致死。」
「绝大概率是身边的人,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玄渊扯下衣角包扎,冷肃道:「不用怀疑,我确认是他。」
话音未落,周围枝叶挲挲,一群黑衣人尽数现身,将他们锁于包围圈中。
「子蛊和母蛊之间相互感应,你怎么躲,他们都能找到的。」
庭筠转过身,与玄渊背部相贴,「你的人大概要多久赶到?」
「大概一字[1]左右。」
开玩笑,这么快,那我还怎么名正言顺地死掉。
「那行吧,我儘量保证他们到的时候,你不是缺胳膊少腿。」庭筠指间飞出银丝,似乎柔软如柳,所过却如利刃,瞬间深可见骨。
两人同这群黑衣人缠斗起来。
而这时,一道矮小的身影扒开树丛,看向不远处的混战,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这是?
不是让他来杀两个人吗?这是还又派了一波人来?
他其他大本事没有,就是以潜伏闻名,异化种的特殊能力——他只要想隐藏,那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辨认不出他任何的气息。
虽然有这项绝活儿,但她身体强度和妖力无法支撑,做不到顶尖的,便也只能委委屈屈当个辅助杀手,主打的就是一个趁其不备。
那个主顾明明说过,趁那对男女苟和之时,解决掉他们,再伪装成殉情的模样。
可现在这……这也没在干那事儿啊?
算了,不管了,反正拿钱办事儿,结果是一样的就行。
他抬起手中的弩,对准了男人,按下机关。
就在毒箭射出的那刻,一道目光锐利地看向他藏身之处,他被惊地一颤,心想:完了,被发现了,非但钱拿不到,命可能也得丢。
可让他震惊万分的是,女人完全可以拦下那隻箭,却大呵一声:「小心!」
然后挡在男人身前,任由毒箭没入胸膛。
她像一隻断线的纸鸢,倏忽坠落在地,男人惊慌失措地抱起她,徒劳地看着她不断呕出血。
脖子上一阵寒意,属于剑的锋芒让他知道,是那男人的救兵到了。
他颤巍巍放下弩,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黑衣人被尽数解决,可就算男人将丹药强硬地餵进怀中人嘴里,也无济于事。
她的手徒然地滑落,就这样咽了气。
——
金莲在黑暗中闪耀,那小团紫气静静地悬空着。
庭筠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再有什么大反应,直接坐了下来,问恶灵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口气说完可以吗?」
她现在对这个疑似雪荷的恶灵半分好感和耐心都没有。
但是这次的恶灵却想被注入了镇静剂一样,没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反而倒有些安静,但还是听不懂人话,自顾自地理解:
「我好久好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你是想听我讲故事吗?」
好像这次似乎有点可以沟通的感觉了?
庭筠顺着她的话道:「是啊,我最爱听故事了,特别是自传,很有意思。」
恶灵似乎有些触动,她悠悠开口:「你别看我现在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我年少的时候,可是个十分热闹的人。」
「我经常站在通往主城那条道上卖烙饼,你知道的,做生意嘛,你要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那就是纯纯赔钱,所以需要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但我不想只当一个卖烙饼的,我那时觉得,我只是需要一个时机。你看,话本里头的女主角也是从小摊做起的,也住在又乱又挤的巷子里,娘也总打她,后来发现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好吧,我还是有点和女主角不一样,我确实是我那大嗓门娘生的。」
「我给面相看着十分和善慈祥,却穿的和乞丐一样的老爷爷送一份烙饼;救下被扔到烂泥沟要死了的小土狗;经常自告奋勇去山上采药……
但是老爷爷并没有变成第二日来接我去仙界修炼的长老,小土狗没有变成威风凛凛的大妖兽,后山也从来没有捡到过受伤的人……」
「我还是那个普通的、卖烙饼的穷姑娘。
唯一能看见大人物的时候,就是他们骑着骏马从街道疾驰而过时。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寻常的某一天开始的,
我悄然地等待着某一天,
而某一天就这样突然到来了。
领主的妻子,雪荷夫人,她病了。
而下达下来的命令,是需要同龄的女孩取下半小管自己的血。」
……
听到此处,庭筠皱了眉,她不是雪荷?
明明上次都能对应上啊,为什么这次又全然不同了?
庭筠脑中灵光一现而过。
————也从未说过,恶灵便只能有一人构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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