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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是他残存的全部妖力。

「对了,你要是再搞些我没同意的小动作……」她清灵的嗓音生生止住他的动作,「我就把你耳朵上的毛全部拔光。」

介嗔痴合拢了手掌,碎光随之黯淡,他愣愣问:「毛拔光……会怎么样?」

「会变得很丑!」她语间带着故意和难得的稚气,「而我讨厌丑东西。」

听到后半句的介嗔痴,瞳孔惊恐地收缩,乖乖趴在背上一动不敢动了。

「我们得快点儿了。」庭筠抬头看了眼天色,「手拿上来,搂紧。」

这句话就像介嗔痴曾经在只去过一次的永安街、那间生意最好的点心铺子里,只匆匆见过一眼的蜜浮酥柰花。

它被掀开了隔绝的琉璃罩,推到了他面前,邀请他品尝。

他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

即使明知也许只是黄粱一场。

他抬起手,越过她肩膀,越至颈前,小心翼翼地,轻轻搂住;得寸进尺地,埋首耳鬓。

手掌的伤口被布条缠绕包扎,似乎是她撕碎的衣摆,血色穿透了湖色的绸,明明应该很疼才对,他却像被注入了麻药,麻痹了痛觉。

他其实想和她说说话,或者单听她说说话都好,可是身躯中仿佛存在一个无底洞,疯狂地吞噬着他的力量,蚕食着他的意识。

眼前开始模糊不清,最终,黑暗再次吞没了他。

——

庭筠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復妖力,也不能保证有苏家的人能及时寻到他们,这样严寒的天气,在荒郊野外待着简直和找死无异,所以她必须带着介嗔痴找到一个暂时容身的地方。

0929是失联状态,也指望不上它,庭筠只能寄希望于它给的那些相关资料上,略过人物檔案后直接去翻地图,在俞风林里找到了一处小小的建筑标誌,估算了一下脚程,天黑前能赶到。

直到背起不省人事的介嗔痴后,庭筠才发现他比自己想像的要瘦得多。

就这样走走歇歇的,越过一个矮坡,庭筠终于看见了那座佛祠。

她鬆了口气,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佛祠陈旧而破败,庭筠将再次陷入昏迷的介嗔痴轻放在供桌边,随后边活动筋骨便打量起周围来。

这里应该还是一些猎人的临时落脚点,庭筠在边边角角里发现不少坏掉的猎具,还在桌边的草堆底下找到了生火工具,可惜火摺子已经没用了,只能辛苦一点费手用打火石了。

庭筠走去将门给关上,吱呀的刺耳声音,整个门带着似乎摇摇欲坠的年迈。

她抱起一堆杂木头和稻草,在门窗破的太大、漏风太严重的地方填补着,最后回到介嗔痴身边,清理出一块地,用石头围起来,在里头生了火。

火焰带来久违的温暖,庭筠往里头不断添着柴,升温的身体和格外安静的氛围,使得她大脑重回冷静,开始仔细梳理和思考发生的一切。

从遇到介嗔痴开始?……不对,要再往前推。

明月来找她,下人故意无视捉弄她,这部分很正常:恶役的周围都是恶役,对女主总是百般刁难。

联繫不到明月,白渊来质问她,青萝作了证,但白渊不肯放过她,设计把她带出了府邸,要求给明月当面道歉……

对,就是这个时候,碰到了那个奇怪的老妇人,根据她放出的线索,白渊就带着自己去了俞风林,遭遇了埋伏。

那群人显然是衝着她来的,没有将明月带出埋伏圈,大概是怕对付她和白渊两个人有些吃力,而白渊找到明月自然也就不会再管她,杀她便容易些许。

却没想到有个傢伙没沉住气先动了手而提前暴露了,也没料到介嗔痴动手伤了明月,让白渊以为自己也是目标无法置身之外。

事已至此,便只好拼上一拼,只要能杀了她,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至于为什么这么迫切要取她性命,也就是之前有苏安松和有苏安柏在拂尘堂对她说的计划有关。

————那位夺舍了桃叶的虺蛇,他用的那种秘术虽然十分厉害,到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使用此秘术者夺舍的第一个人,这个人听命于谁,夺舍者之后不管换过多少躯体,便都无法摆脱这个「主人」。

也就是,桃叶听命于「安筠」,虺蛇夺舍了桃叶,也就必须受到「庭筠」的桎梏——秘术的七日适应期过后,他就必须定期依靠她的精血才能存活下去。

除非,七日之内,这个「主人」死去。

所以那个虺蛇一定会选择杀了她,狐族为了捉住他,便需要她来充当「诱饵」。

不然若虺蛇宁死也不肯找上来,那青丘被盗走的东西便永远都无法找回。

虺蛇族从前也是一方霸主,他们擅蛊、擅制傀儡,这个诡异的秘术听说最初就是他们培养人形兵器用的,只要豢养一个,就能一步步靠夺舍得到更强的力量。

且永远臣服于自己。

那么……第二拨人是什么来头?

他们无意于她的性命,只是想得到那个虺蛇族,发现不是后便果断收手。

且出现时机踩的恰恰好,显然知道虺蛇的埋伏,玩了一把黄雀在后。

关于这次刺杀,唯一留下的线索……

庭筠低头,从腰间的锦囊中取出一隻箭头。

她特意观察过了,所有箭里,只有最开始射出的这隻和其他的不同,其余全都是很普通常见的制式,没什么深挖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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