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关押公主殿下?」江妄目光扫了眼紧闭的大门,怒视着围站在身前的面无表情的影族战士们,指间捏住一枚铜钱。
「这是微生大人的命令。」
江妄冷笑了一声:「微生大人?他苍麟卫首领这是要造反,你们要跟他一起吗?」
影族战士对造反二字毫无反应,举步上前就要动手捉人。
江妄不可置信地环顾着这些人,脸色一黑,毫不犹豫就要硬闯。
「等等。」林月河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他们人多势众,谷中又有微生白和宋仪坐镇,即便你能闯进去见到公主,也无法保证能够离开这里。」
江妄气势不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夹在指缝间的铜钱一掷而出,日光聚集于铜钱之上,灼热的气浪随着那一道轨迹爆开,炸得人头破血流。
影族战士之中亦有境界相当之人,立刻下死手迎击。
「哎都是自己人,停手停手。」关付秋急匆匆挤进人群,瞬形把江妄拉出战场,同行而来的晏青阔步上前,挡在影族战士与江妄之间。
江妄战意盎然,扬声道:「谁同他们是自己人?微生白的走狗罢了,今日我就让这谷中的人都看清楚谁是主,谁该死。」
「我若是你,在固海楼那次输得那么惨,就该汲取教训,不会再对自己视为底牌的那份力量盲目依赖。」
岁雪不疾不徐走上前来。
圣女的衣裙轻薄却华美,淡紫色的绫罗纱衣上绣着团簇繁花,腰间与手臂上繫着晶莹的链镯,璀璨而耀眼。
江妄听完她的话,虽有几分不悦,却冷静了一些。
他双手攥紧了几分,扭头正视着她,怒笑道:「岁雪,你是不知道这里面关的是谁吗?」
岁雪点点头:「知道,正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才特意来提醒你一句,被一个无可战胜的人抓住软肋时还要暴露自己的力量,除了给想救之人带来不幸,还会把自己推入囚笼,你要做这种愚蠢之事吗?」
江妄似乎听出了几分暗示,又直觉岁雪对他没安好心,将信将疑地盯着她,对微生白的怨恨积蓄到顶峰,气得咬牙切齿。
岁雪目光点了点身旁的影族战士们,嗓音柔软,却是命令:「带去南狱,他什么时候认了忤逆微生大人之罪,什么时候放出来。」
关付秋一听就吓了一跳,微生白的南狱是折磨人的地方,岁雪把江妄送进去,这不是想把人收拾得半死不活了再逼人认错吗?
「你敢!」林月河急声朝岁雪大喊,幻生灭凝聚的长鞭啪的一声甩落在地上,卵石碎裂,溅起尘烟滚滚,「岁雪,你有什么资格处置他?你想公报私仇吗?今日谁敢动江妄,明月州上下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祝你能把命留到回明月州发号施令的那一天。」岁雪回头对影族战士说,「把林大小姐也一起请过去吧。」
浓稠的血腥味遍布在狱中的每一寸空气里,被黑暗覆盖的一格格房间里散落着残破的血衣与腐肉,猩红髮黑的血水从牢门下方渗透出来,在积洼处映照出缓缓走近的一个倒影。
江妄坐在牢房中,久久没等到预想之中的折磨,只有双手被缚灵绳捆住,便忍不住多想,岁雪难不成是想在微生白亲自出面之前,先把他关进这里作为保护?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关心他的死活?
如果山令和母亲的情分足以让她摒弃私仇,对自己加以照顾,那她为什么对微生白的谋逆之举不做任何反抗?
既然是一族圣女,明明应该站在影族皇室这边,想办法把人救出来才对。
「江妄,我们该怎么出去?」林月河在一旁憋着一股火气,「早知道会被关在这种噁心的地方,当时你就不该听岁雪的胡言乱语,和他们拼了才对。」
江妄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试图在她这里得出相同的思路:「我总觉得岁雪是故意的。」
「把咱们关在这种地方,她能不是故意的吗?等她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她生不如死,」林月河说道。
江妄心中也积蓄着怨气:「她当时若是肯帮我们,哪怕只是掩护,我也已经救出了殿下。」
说到这里,江妄喉头哽了哽,母亲不肯承认他的身份,是因为每当看到他,就会想到令她恨之入骨的山令吗?
她收到那隻刻着他真正的生辰八字的机关盒时,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认回自己?
牢房外的铁锁哗啦声被打开。
江妄站起身来,戒备地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岁雪隻身一人从门后走了进来,平静地看着他:「江妄,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矛盾吗?你厌恶我时,嫌弃我境界低下一无是处,需要我帮忙时,又觉得我可靠过人,就连在微生大人的眼皮底下放任你闯进水殿带人离开都可以做到,我尚不知晓我有这样的实力,也不认可你把自己的无能与失败归咎到我身上。」
江妄被她说得噎住,梗着脖子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岁雪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凌冽的寒光在光线暗淡的牢房中显得刺目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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