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雪!你在哪里啊!」李灵笛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喊,看上去都要急死了,「都怪我刚才没看着她,早知道我就应该在她身上放一隻追踪蝶。」
殷珞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却还是轻声安慰她:「不怪你,是这里太古怪了,我们慢慢找。岁雪是个很有办法的人,不会出事。」
舒淮冒着被李灵笛揍的风险,说:「对啊,你们别这么担心害怕,即便在无尽海遇上危险,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传送出去。我们再四处找找,如果一天都没找到人,那我们就该抓紧时间去找东西,儘量多带几件,出去之后给岁雪分分,也是一样的。」
在无尽海,因为实力不够而遇到危险,被淘汰出局,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李灵笛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束烟到了云城,进无尽海的经验比他们更丰富,担忧的事情也比他们想的更多。
「正是因为在无尽海中,有些人才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李灵笛沉默半晌,想起一些吃过的亏,声音很闷,听起来不开心极了,连四处找找看看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殷珞想了想,轻声说:「我赞同舒淮的建议,玉烟本就更加凶险,即便是团队作战,也有被淘汰的可能。我们现在与岁雪互不清楚对方的处境,各自要做的应该是保全自己,并且儘可能的多拿到有用的东西,等到能取得联繫时再汇合,而不是浪费时间找人。有替死木偶在身上,不必太担心的。」
李灵笛的表情一下子就板正了起来,异常严肃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替死木偶可以挡灾没错,可是在无尽海中,受了伤也会痛,被队友抛下也会难过,被人围攻时孤立无援无力反抗也会感觉到绝望愤怒,死亡带来的恐惧也清晰真实。没人有不惧死的。怎么能够因为替死傀儡的存在,就如此漠视生死?」
殷珞和舒淮听得愣了下。
舒淮摆了摆手,打破了严肃的气氛,连忙笑着解释说:「是我考虑不周,走吧,这还没过去太长时间,岁雪应该还在山里,我们再找找。」
江妄屏息听着,指尖的灵力缓缓流淌,紧贴地面的袅娜云气之下,阵纹飞快蔓延。
岁雪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傍晚风声变急,云雾在风中变得飘忽不定,时而浓厚如灰铅,时而轻柔如薄纱。
岁雪朝着那熟悉的声音走了过去,云雾被掀起一角,露出队友们的轮廓。
殷珞皱巴巴的小脸终于舒展开了,李灵笛张开双臂朝她跑过来,舒淮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绘声绘色比划着名:「总算找到你了,刚才怎么回事,我一回头,哎,怎么人没影了。」
「我也觉得奇怪呢。」岁雪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分后怕,却不急着回到伙伴们身边,出于本能,不动声色鬆开右手微屈的五指,以逆灵术试探。
山中雾海茫茫,无论人或山间草木都似水中倒影一般轻轻浮动。
岁雪用眼睛看不清楚,却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突然产生了一阵微不可察的动盪。
如一粒石子轻轻落下,水波漾开。
都是假的。
见天地幻象?
不对,范围太大了,缠念。
李灵笛最先小跑过来,自然又熟练地把岁雪拥入了怀里。
笑着的嘴唇突然晕开一片殷红。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被撕裂的欣喜背后是强烈的不可置信,情绪真实又生动。
岁雪鬆开手,扎穿李灵笛胸口的青色长锥凭空消失,半枚青色铜钱滑过岁雪的指缝,脆声落地。
紧紧抱着她的李灵笛如雾散去,一双手如烧红的烙铁在她后背留下了指印,白烟与焦味从大片通红的伤口上散发了出来。
背后痛得好像被烧掉了一层皮。
天惩之雷留下的伤口尚未完全癒合,又被灼烧腐烂。
殷珞和舒淮走在后面一步,神色半分不改,依旧是惊喜放鬆的模样,眸中的笑意却没有温度,冷如出鞘的剑光,细韧的弩弦。
剑气劈来,银丝飞射,瞬间爆发的灵力令四周震开气浪。
岁雪安静地站在原地,抬起右手,深深浅浅流淌的雾气骤变了模样,坚硬牢固,如铜墙铁壁挡在身前。
准备已久的冷白巨斧从天而降,斩碎两颗头颅,鲜血飞洒在半空之中,来不及滴落满地,就与人影一起如雾消散,不留一丝痕迹,任何颜色。
轰然一声,巨斧幻象砸落,将地面砍开一道沟壑,裂缝往四面八方蔓延生长,空中的白雾也如棉絮一般被人撕开。
四方景象褪去了一层清冷孤寂的白芒。
岁雪看见了背对着她往前走的同伴,他们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几近重迭的画面让她下意识再次鬆手用了逆灵术。
「我在你们后面!」她笑着朝他们的背影大喊,眸间的笑意却在看清了他们脚下的杀阵之后骤然收敛。
「你没事吧?让我担心死了。」李灵笛闻声回头,咧嘴笑着朝她跑过来,却见她抬手凝聚数枚长刃朝自己脚下飞来。
三个人惊讶得跳了起来。
只见长刃斩下,脚下两股灵力碰撞之后有金光四溅,差一瞬就要启动的杀阵骤然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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