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雪也没有想到离开神兵考验之后,时初修的道生术法她却依旧还用得出。
道生弟子修行的术法课之一就是控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
金之天惩,木之啸风,水之水牢,火之神怒,土之景迁,是其中特别厉害的五行术,使用出来造成的伤害如何,由各人境界、熟练程度等因素而定。
因为一场神兵考验,岁雪相当于已经学过了前三种。
剩下的景迁她还从没见到谁用过,而神怒,如果猜的没错,就是梦境预言中焚烧自己的天火。
岁雪想起围困自己的层层人群,修行者们不分境界高低,都是前来围杀她的,其中有几张面孔她已经见过,正是云城的无上者与不朽境长老。
他们的容貌在滚烫的气浪中变得扭曲狰狞,像是从滚滚浓烟里爬出来的恶鬼。
岁雪的双手已经不自觉抓紧了船舷,张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让胸口的窒闷感慢慢散开。
她垂眸点亮寸心简,慢悠悠给万聿礼回了一条传文:「谢谢,我保证都记住啦。」
第33章
云城弟子们上岸的地点没有特殊规定, 大多都会自觉避开人多的地方,毕竟没有人能确保一群互看不顺眼的人涌上岸时,会不会有人突然就打了起来, 无端波及到自己。
在规则约束之外的地方,有太多人会任由自己对他人表露出最直白的嫉妒、憎恶、厌弃和仇视。
面对竞争对手时尤甚。
沈纾星几人刚上岸, 还没走几步, 就见对面有人过来了。
正和晏青说说笑笑的温绪云一见对面的人,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哼什么哼, 你属猪吗?」聂飞皱着眉瞪着温绪云,一脸莫挨老子的嫌弃模样。
温绪云气不打一处来, 指间已有灵力闪烁,隐约凝出了一道符:「你再说一遍。」
万聿礼和沈纾星对视一眼, 目光挪开,伸手挡住温绪云,平静道:「谁都不希望自己队伍里有谁刚上岸就被打出去吧?」
在万聿礼看来,他与沈纾星之间, 除了商留施加在东毓的灭国之仇以外,倒也没有什么严重到你死我活的私仇。
弱小者被强盛者侵吞, 再正常不过了。
不去怪自己没有本事保护所有之物,反而咒骂对手的强大,实在可怜。
更何况, 沈纾星也不可能知道镇国将军府的覆灭与他父亲的关係。
上次湛玉草一事,本就是公平竞争, 后来又在城外痛痛快快打了一架,输了就输了, 万聿礼不觉得丢人或者要嫉恨谁。
至于被人偷袭下毒一事,万聿礼最先是怀疑过沈纾星, 但他沈家人都自持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有一种令人觉得做作且心烦的清高,让万聿礼又觉得沈纾星干不出这事。
更何况,对面四个人,比他们还多一个,其中除了秦君昭和沈纾星,另外两个都是打架下死手的主,这时起争执没有必要。
沈纾星没有说什么,只是率先迈步从他们身边经过,意思是我这边也不想打。
两队人在谁也看不惯谁的诡异气氛中擦肩而过,秦君昭忽一停步,伸手掸落沈纾星衣袖上的粉末,回头看着万聿礼几个人,微笑道:「在我面前用我卖出去的追踪粉,不合适吧。」
万聿礼皱眉看了眼晏青,晏青面露惊讶,一丁点被人逮了现行的惊慌都没有:「这是你做的药粉?那你有空得改良改良这个瓶子,也太容易洒了。」
「有病。」祝霜忍不了了,浮霞出鞘,剑指晏青,直接劈了过去。
晏青向后翻了个跟头躲开这一剑,单膝跪地,仰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祝霜,身上金光一闪,竟分离出三道幻象。
那是三具还燃着烈火的白骨,十指长出细长锋利的骨刺,要将对手剔骨剖心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它们挥掌朝祝霜扑去,身上燃烧的火星随着动作簌簌飞落,在草地上溅开。地上的落叶草堆并未被点燃,而是直接变成了被灼烧之后的焦黑一片。
晏青双手亦长出灵力具象化的骨刺,屈指成爪,戏弄一般抓向祝霜的脸。
「丑东西,滚!」祝霜嫌恶怒骂,手上力道加重,一剑震断死死抓住浮霞的一隻骨爪,剑势横扫迸发,重如千钧,压向朝她伸来的手臂。
眼见这一架肯定要打起来,温绪云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灵符甩向秦君昭,谁叫他是凝虚后期,是对面最弱的人。
秦君昭不慌不忙燃起灵力防护,瞬形躲向沈纾星背后。
灵符追着秦君昭,方触到沈纾星扬过侧脸的发丝就瞬间爆炸。
沈纾星抓着秦君昭后撤,单手结印朝前虚点,防护阵法如一面垂直的水墙将爆炸的伤害全部挡下,空气剧烈的震盪却未能迅速消减,让他胸口一闷。
沈纾星回头,无声盯着秦君昭:「?」你平时不都躲祝霜背后吗?
「我怕霜霜应付不过来,会受伤。」秦君昭嘆气,手肘撞了撞他,「唉,万聿礼也拔剑了。」
鸣渊剑瞬间来到沈纾星的面前,淡青色的长剑出鞘时,隐约有百兽嘶吼声似从深不见底的地下沟壑中传来,将战场捲入压抑的气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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