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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见春的怒气不知是衝着谁,对跟在身后的侍从大声说:「你要看着大小姐亲自收拾?」

岁雪局促地站起身来,让开几步,垂眸不说话,刚捡起那枚碎片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索性右手握着它一起缩回袖中。

「初儿,你住在这阁楼里太久,不知道松州现在的情况。」时见春嘆了声气,语重心长地看着岁雪,「影族来犯,松州的修行者苦苦坚守拒烽关已有月余,死伤不计,幸有你谢伯伯派人相助,还亲自与我一道加固护州大阵,你我今日才能安然无恙。」

岁雪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她听不懂时局,也不该听,抬头茫然地看着他,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影族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进犯松州?」

「影族是一群贪婪残暴的魔鬼,妄想将整个天垣十五州都收入囊中。」时见春眉目冷淡,心知就不该同这孩子绕弯子,「初儿,我如今病骨支离,已撑不了几年。我活着时,谢家还愿意出力替时家守着松州,可若是死了,松州究竟是落在谁的手里还说不准。」

岁雪尚不知时见春的病已经这么严重,心中酸涩,说:「父亲忧思太重,对身子不好。听说弟弟才能不凡,父亲何不从现在开始试着让弟弟替你分担?」

「你弟弟还太年轻,他还需要时间去成长。」时见春目光复杂,却没有犹豫,「初儿,你嫁去谢家,就能给你弟弟和松州换来时间。」

在岁雪惊讶的目光之中,时见春继续说:「谢家实力强盛,你去了那边不会受苦,让我不至于死了还有放心不下的事情。」

岁雪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没有商量的余地,小声问:「我要嫁给谁?」

时见春答:「你谢伯伯的长子,谢谋。」

「谢谋?」岁雪想了想,迟疑询问,「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认识他。」

「认不认识都不重要。」时见春声音冷淡,每次多看她几眼就会想起眉目相似的喻宴。喻宴与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不也没将她看透,自以为两情相悦,实际上不过是被她当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

而后来真相被揭穿,喻宴选择带着刚出生的时初连夜逃至那人家中。时见春带人赶来,一把火烧了那座宅院。

最后只剩下婴儿的哭叫声奇蹟般的没有消失在灰烬之中。

时见春自知不该迁怒于女儿,自尊却让他不愿多见她一眼。

岁雪见父亲声音顿住,心想着他肯定生气了,忙答应下来:「我嫁给他就是。」

时见春闭了闭眼,眸中重现酝酿了一路的温和慈爱,他看向岁雪,说:「初儿,松州与焕州的人都已知道这门亲事是谢谋主动提的,你嫁过去,学得会察言观色,就不会受委屈。如果将来有一天他恨你,你就去找谢问京,请他放你回松州。」

「谢谋为什么会恨我?」岁雪听得费解,轻声承诺说,「请父亲放心,我以后是他的妻子,我不会做让他恨我的事情。」

「但你不得不做。」时见春声色骤然凌厉。

岁雪的意识在这一瞬清醒。

她看见时见春张口,知道他接下来要交代什么,出于最本能的警惕,她用力握紧右手,任由碎瓷片扎进手心。

刺痛让她从梦中挣脱出来。

梦境如一面结满裂痕的镜子,突然碎裂成无数片。

岁雪在睁开双眼的瞬间,看见了满地突然显露出来的灵丝,随着扭曲破碎的空间一起断裂。

道生-知幽。

梦境构建之阵。

有人故意引她入梦。

岁雪慢慢平復着呼吸,余光扫了眼床榻上的人,他依旧睡着,安静得像夜里的一团影子。

是谢谋吗?可他是剑宗的人。

谢问京出自道生,是他在提醒自己别忘了什么?

岁雪翻了个身,盯着那个熟睡的人沉思。性格这样傲慢冷漠,得掏心掏肺好好关心上一阵子才能让他稍稍放鬆警惕吧。

沈纾星觉得这个梦境有点意思,原来不能瞧不起时初软弱无用,谁叫她爹时见春就是这样的人,要依靠谢家才能守好松州,算什么松州之主。

就如谢问京一样,野心勃勃,却要靠他拿下青木,甚至正在谋划的更多。

看样子谢问京果然和时见春达成了与他有关的协议。

沈纾星这下是真的好奇时见春交代了什么,时初又能做什么。

他侧了侧身,正好见到她目光一躲,随即若无其事地闭上眼装睡。她对危险很敏感,又懂得扮可怜和示弱,这很容易让人心软。

但沈纾星不会。

除了岁雪,没有人是他的例外。

天色蒙蒙亮时,岁雪就起床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沈纾星掀起一隻眼皮瞧了瞧,那一袭黄裙蹑手蹑脚地扒开一条门缝溜了出去,还不忘顺手把门给轻声关上。

沈纾星从被子里抽出右手,朝着门外模糊的身影轻轻一点,听音咒化作一隻蝴蝶追了出去,一路传回岁雪那边的响动。

岁雪出府去了集市。

在来焕州的路上她听说谢谋的母亲叶夫人是越州人,谢谋小时候跟着叶夫人回越州住过几个月。

越州有一道很有名的点心,名为甜酒雪莲酥。雪莲为馅,层层起酥,口感鬆软不腻,又因为添加了甜酒,就带了一股独特的沁甜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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