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上了顾总的脚步。
他走在前面, 领着她向别墅区附近的那片小树林走去。
这片林子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里面灌木丛生,野草疯长, 总之, 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 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跌到。
顾总向她伸出了手:「小心一点。」
陆怡晴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她摸到他的手心有一点潮湿的汗迹。
「谢谢。」
他们往林子里走得越来越深, 外面的那些灯火也被抛至身后。
慢慢地, 又开始下雨了, 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 滴答滴答地打着树叶,不紧不慢的。
顾总从身上拿出了两个一次性雨衣的包裹, 递给她其中一个:「先穿上吧,不然到时候感冒了的话就更麻烦了。」
陆怡晴点点头,拆开了包装。
然而就在她穿好雨衣后,突然听到远处的身后似乎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藏得很好,雨声滴答,草木娑娑,如果不是他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的话,陆怡晴几乎没能发现他。
她拉了拉雨衣的兜帽,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高矮不一的树木像无数张牙舞爪的影子矗立在身后。
脚步声也在此刻停止。
顾总问:「你在看什么呢?」
陆怡晴眨了眨眼睛:「顾总,我总觉得这里好像没什么人进来的样子,要回去吗?」
「再走走吧。」顾总说,「天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女孩如果真的在林子里面的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的话,我也不放心。」
陆怡晴柔声应下:「那好吧。」
他们继续往林子里走去。
陆怡晴听到,在风雨声中,那脚步声重新响起,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是先前被她和眼镜妹妹都发现过的那个跟踪他们的人。
不,准确地来说,是跟踪她。
她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因为之前的「虚惊一场」,于是所有人都不会把那个跟踪者放在心上。
如果此刻他跟上来,袭击他们两个,把她和顾总都敲晕,再趁机带走她的话,顾总回去之后大概就能使用一个合适的理由开脱自己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不小心被他打昏过去了,醒来后连小陆都不见了。」
大概是这样子的吧?
陆怡晴捋了捋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刘海,很有新意嘛。
那么,突然消失的眼镜妹妹,大概就是一个能够把她合理带出来的「饵」了。
她握紧了放在口袋里的水果刀,那上面还沾着香甜的苹果汁。
如果是两个成年男性的话,她就没有那么多的把握了。
继续往林子深处走,陆怡晴渐渐地发现视野开阔了起来,原本应该是植物最密集的地方,却只有一些低矮的草在生长。
就像是有人在这里故意开闢了道路一样。
陆怡晴低下头去看,果然,脚底下的土像是不久之前才被鬆动过的一样,上面只长了一层矮矮的小草。
她蹲下去,摸了摸鬆软湿润的土地,摸到了一条断掉的项炼。
女款,O字链,铂金或者925银的材质,像是被暴力拉断的,因为断裂处的两颗链圈变形得很严重。
顾总似乎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他只是走在前面,大声地喊着眼镜妹妹的名字。
而她的身后,脚步声正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陆怡晴随手将项炼塞进兜里,然后握住了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水果刀。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深处传来了回应。
「是谁在那儿?」
这个变故让陆怡晴微微一怔。
顾总的呼喊哽在了喉咙里。
身后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林子的前方亮起了一点光源,有人正在朝他们走了过来。
等离得近了,她才看见,竟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个画家。
他同样穿着雨衣,一隻手提着一盏矿灯,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
他对于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有些惊讶。
「顾总,陆小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顾总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我们项目组的一个同事失踪了,我和小陆出来找她,话说回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画家笑了起来:「抱歉啊,我在寻找灵感。」
顾总明显不相信:「寻找灵感?」
「是啊。」画家点了点头,「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每个追求艺术的人,都有着突破瓶颈的独特方式——我喜欢下雨天在这片小树林里散步,《水鬼》那幅画的灵感也来源于此。」
陆怡晴眨了一下眼睛:「所以,你住在这附近吗?」
「当然。」画家颔首,「我就住在这附近的别墅区。」
顾总重复了一遍:「你就住在这附近的别墅区?」
「是啊。」画家问,「有问题吗?」
顾总说:「可是之前我明明都没有看到这里有人。」
「抱歉,我的生物钟习性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样。」画家笑了,「我喜欢安静,而且平时也更喜欢在晚上活动,我有很多作家和画家朋友都喜欢在凌晨赶稿,颠倒作息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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