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野不知道跑去哪了,后厨就剩夏烁和兰汀围着灶台吃东西。
夏烁的腮帮子被包子塞的鼓鼓囊囊的,「有一说一,在疗养院里每天就等着吃饭了,虽然这里过的不是人日子,但食堂做出来的饭菜还是挺好吃的。」
「就比如这个包子,比乌托邦提供的好吃多了。」
兰汀想了想合理分析说:「听说过断头饭吗?犯人死前都会给你吃一顿最好的。」
「我谢谢你了,瞬间就没胃口了。」夏烁皱起了眉头。
嘴上是这么说,但夏烁吃包子的速度没有降下来,反而又伸手去笼屉里面摸了几个出来。
「这是明天食堂里的早餐吗?」
兰汀:「是吧,不然大半夜把包子放进笼屉里做什么,大概是要热到明天早上的。」
「奇怪,我怎么觉得明天的包子比前两天的都好吃,兰汀你觉得呢?」
兰汀回味了一遍味道,「确实是味道要好些的。」
夏烁接着光,掰开了包子里的肉馅研究,「我看看里面的肉馅是什么做的,猪肉吗?感觉口感不像啊。」
兰汀也凑过去看,红粉肉糜中流出了淡黄色的汤汁,夏烁舌尖舔了一口,眨巴眨巴。
「咸中带着点腥甜,有点骚味,是羊肉汤?」
两人研究了半天,没有结论。
「唔?等等,这是什么?」兰汀从包子里抽出一根黑色的细丝。
若是没有看见,吃进肚子了都不知道。
夏烁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了:「头髮吗?」
「是毛髮,但不确定是头髮。」兰汀没比夏烁要好多少,虽然是在夏烁手里的包子发现的,但肉馅都是一块揉搓出来的,自己的肯定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老实说,这个有点粗,不会是猪毛吧。」夏烁道。
兰汀顿时没了胃口,果断把吃了一半的包子放回了碗里,喝了一口豆浆压压惊。
夏烁还在潜心研究,「怎么觉得有点弯弯的?」
「别说了,呕——」兰汀越听越反胃,跑到了墙根下干呕,有点想把刚才吃进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夏烁看着兰汀呕吐的模样,「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至于吗……呕!」
于是,墙根下多了一个人影。
兰汀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唇角抿成了直线,眼角分泌出了泪水,眼睫轻颤,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陆子野回来时看见兰汀捂着嘴巴和摁着腹部的样子,脑子忽的空了一瞬,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走上前半搂住了兰汀的肩膀。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低沉的嗓音在兰汀耳后响起,骨节分明的大手蠢蠢欲动的放在了他的腹上。
——
兰汀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去看陆子野。
「我没事。」
陆子野鬆开他,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脸,仿佛刚才那个走过来的人不是他自己,「没事就好。」
夏烁在边上看着,觉得自己好像看明白了些东西,「啧啧啧,有被给到。」
兰汀听不懂,「什么意思?」
「没什么,都挺好的。」夏烁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看过来的陆子野,立即摆手道。
有了这个小插曲,兰汀呕吐的欲望也压了下去。他把东西收拾好,碗筷恢復了原样,只是笼屉里的包子少了许多,只能儘量通过摆位变得不那么明显。
他问陆子野,「你刚去哪了?」
「外面餐区,我看到了吕昌,他死了。」
兰汀冷不丁听到这个名字,回想起今天早上他面色苍白的缩在最角落,也没有主动开口和其他人说话,后来进了运动场后就没有留意他了。
竟然死了?
夏烁也是一脸震惊,「好像一天都没见到他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吕昌死在了餐厨垃圾分类区的垃圾桶里,整个人蜷缩在垃圾箱里,像是被摺迭了起来强行塞进去的。
吕昌的死有些戏剧化,垃圾分类区一共有四个垃圾桶,他正好被塞在了印有有害垃圾的红色桶里,身上散发出了泔水的气味有些难闻。
兰汀和陆子野把他的尸体搬了出来。
「他是怎么死的?」
陆子野指了指他的脖子,「这里,有一个针眼,针眼周围发黑,致死因可能是这个。」
吕昌面上的表情痛苦狰狞,可想而知死前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我的天,这个针孔这么大,直接打进大动脉,得是多粗的针!」夏烁道。
兰汀:「是护士boss干的吗?」
「是吧,不然谁能给他扎针。」
虽然吕昌人品不怎么样,但现在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兰汀还是在外面找了个地方把他给埋了,入土为安。
前半夜就这样过去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穫,也去了平房找了一圈,除了一些放置体育器材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发现了。
杰西的病房也去找了,如陆子野所说,什么也没有,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中途还碰上了侯应恆和另一个同伴孟冬,他们也在外边走了一晚上,互相交换过情报之后,才知道,今晚一共死了三个同伴,两男一女。
吕昌就在其中。他们的尸体上都有一个很明显的针孔,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原本进副本一共十人,现在仅剩五人。关于杰西的线索忽然断开了,众人一筹莫展,七嘴八舌的商量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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