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悽美的故事。」墨香说。
「怎会凄凉,是美满。哪怕他们是这一世死了,但之后他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再分开了。两两相对、永不分离,这还不是美满么?」
「是公主,的确美满。」
公主独爱合欢花,或许是喜欢这好听的名字,又或许是喜欢它背后的寓意。所以,公主府的花匠比面首还多,就是为了延续这满园合欢的花期,让它们只开花不结果。
王婳回身走入偏殿,在幽幽烛光下写了一行字,然后对着墨香吩咐:「明日一早送去。」
「是。」
已经很多年了,公主却还是每到雨夜便失眠,然后就会让他送一封信到顾府。
「公主,您已经今非昔比了。」墨香忍不住道。
「本宫知道。」忽然又有一道闪电劈在夜空,将整个院子都照亮了,也照亮了女子美艷的脸上势在必得的狠厉。
东启皇宫的密室内。
王稽看向正低着头饮茶的女子,问:「怎么样,想好了吗?」
「谢飞羽,你应当知道,事到如今与朕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
「陛下,您若真心想与臣妇合作,烦请就拿出您的诚意来。」
王稽蹙眉。「你什么意思?」
缓缓将茶水饮尽,说:「陛下,您与其来问我,不如亲自去问问您的好皇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康荣
天还未亮,护国将军邓缙就被皇上传召进了皇宫。
邓缙一掌拍在龙案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微臣听手下的人说,昨日康荣公主派人将顾子辰接到了府里绘丹青。」
厉祎开口道:「或许是为了那日赏荷宴的赌约之事?」
「正是。不过.」邓缙继续说,「臣还听闻,那顾子辰到现在仍然在公主府中未曾离开。」
「一副丹青竟是画了一天还未画完?」厉祎看向身侧面色变得不太好看的皇帝,「圣上,这.」
「这个康荣啊恐怕是朕太纵着她了。」
「陛下,公主她怕是因为不明白这个顾子辰对您的重要性,要不老奴帮您去提醒提醒?」
「哼,就她那性子,若朕将此中利害关係告知,说不定她不仅不会为朕分忧,还会干脆将这事情拿去给顾子辰做人情。」
「那陛下,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哼!朕这个皇妹也放纵得够了,是时候该敲打敲了。朕知道她付出了不少,但那是身为王家子女本就该做的。」
「陛下所言极是。」
「如今这东启虽是我王家的天下,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由着她胡来。」
王稽看向邓缙,接着说:「邓爱卿,就由你派人将顾子辰接出来吧。」
邓缙领命。「臣遵旨。」
将军府直接派人,这,康荣公主的面子恐怕会看来皇上是铁了心的要给公主难堪了。
厉祎细长的小眼垂下,看向脚尖,思绪飞转。
清晨,书韵敲开了顾子辰所在的厢房门,身后还跟了两个端着餐食的婢女。
「顾郎君,公主听闻您昨夜并未用晚膳,猜测或许是餐点不合胃口。这就命厨娘备下了五种粥饼供您挑选。」
「给我吧。」文竹上前要去接过托盘却被挡开。
书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还有这个.」
顾子辰冷淡地开口:「一併放下吧。」
书韵抿唇,不再拒绝。「那顾郎君慢慢享用。」
房门再次被关上,文竹回身询问:「主子,您可要多少吃些?」
顾子辰摇头。「不了。」
「那这些餐食——」
「倒在门外吧。」
「是。」
书韵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房门又被打开了。
他回头看去,就发现顾子辰的两个下人将刚刚的吃食一盘一盘全都倒在了不远处的树下。书韵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此时,王婳正坐在铜镜前,「驸马出府了?」
「是,一早便出去了。」墨香回。
书韵走了进来,「公主。」
「怎么样,吃了吗?」她笑着转过头去。
书韵摇头,「属下前脚走,那些餐点后脚就被倒在了门外。」
「废物!」
倏地,书韵的左脸就挨了一巴掌,旁边的墨香也一併跪了下来请罪。
「公主息怒。」
「公主息怒,当心您的身子。」
「身子身子身子,我这破身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书韵急忙握住王婳攥紧的手,见她柔嫩的掌心已经被尖锐的指甲留下了颗颗凹陷的痕迹,他心疼地说:「公主,您若有气,就打奴才吧。」
王婳抽回手,道:「打你有什么用?打你,他就会是我的了?」
「会的,会的。」书韵重重的磕了一下头,说:「公主放心,只要是您喜欢的,奴才都会帮你拿来。」
「真的?」
「真的!」
凤眸突然弯起,流光冽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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