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堕:「您要解散玉宝阁吗?」
「本来确实有这个想法……」白榆说:「但是,这里已经被很多人当成家了,所以我倒是不打算解散,也许会提拔个人才替我管管事吧。」
管堕倒是鬆了口气,因为他也觉得,如果解散玉宝阁,又有许多人会流离失所,而且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白榆做阁主,突然换人也不好。
温谨这时却对管堕使了个眼神:「管公子不是有话要说?」
管堕神情微变,说:「……的确,管某有一事,想向阁主禀报。」
「哦?但说无妨。」
「这是管某的辞呈,」管堕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说:「大势已去,玉宝阁也日渐稳定下来,管某认为自己待在此处再无益处,便想……离开九原。」
白榆浑身一顿,盯着管堕看了一会,问:「为什么这么想呢,理由是什么。」
「……昨日听闻了回命仙尊的往事,觉得颇受震撼,一时不能理解如此矛盾的事件,才发现自己的见识甚短,」管堕诚恳道:「此前管某一直待在天魁门,消失的七年间也只是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后来随您回到九原,未曾见过太多世面。」
白榆听见他说:「所以便想藉由此次机会,找找本我与正义之道……几位的能力管某都非常敬佩,相信,山水总会再相逢的。」
白榆听完,倒是笑了笑,说:「叫我白榆就好,反正我也没把你当下属看……挺好的,想走就走吧,多出去看看,玉宝阁也随时欢迎你回来。」
管堕重重的点头:「感激不尽。」
本以为管堕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才想离开,既然是为了追溯本心,白榆并没有理由拦着他,倒不如说为他感到高兴。
南系玖届时也开口:「这次出行有点久,我们也该回南山了。」
胡黎抬头道:「师、师父,可是……」
他的眼神看了看白榆。
管堕打算离开,他们几个也走了的话,难道小白哥哥要一个人守着玉宝阁吗?
南系玖一眼就能猜出从小带大的人在想什么,说:「他会和我们一起走。」
「真的?」胡黎求证一般看了看白榆。
「我什么时候……」白榆话说到一半,改道:「我只是说,我要去凉州,凉州和南山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去过以后,再去南山待一段时间也无妨,」南系玖说:「师兄也很想谢谢你当初自毁灭妖兽,阁主当久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
「……考虑考虑。」
白榆才不会说,他一开始也是这个打算,他还没想到怎么开这个口呢,没想到南系玖先说了此事。
省的自己找藉口了。
慢着……
干嘛找藉口?他现在这个身份,不应该有什么就说什么吗。
「咳咳咳,」白榆缓解尴尬,说:「既然这样,今日便去花满楼好好吃一顿,我请客,别客气。」
上次那顿饭吃的不愉快,如今开诚布公,大家都放下了很多心事,戌定曲亲自招待几人坐下,又被白榆拉着一起入座。
他颇为无奈,但也没拒绝,只是说:「我这还有客人要接待呢,怎能和您几位把酒言欢呢。」
「让你手下人去啊,」白榆道:「这么大个楼主了,哪有亲自见人的道理。」
「是老熟人,」戌定曲笑了笑,说:「说起来您也熟悉,不如我把她请过来?你俩再切磋切磋?」
白榆夹菜的手一愣,好像知道了戌定曲说的是谁了。
半刻钟过去,七年不见的鞠悦笙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眉眼之间收敛了几分锋芒,柔和不少。
但少侠心性不减,一开口便本性暴露:「好啊!当年原来是你!我找了这么久我就说不对劲!」
她的拿出鞭子直指白榆,说:「本小姐现在已经厉害多了,不会再输给你了!」
「是吗?」白榆笑着站起身,拿手帕擦了擦手又随手一扔,说:「那白某也不手下留情了。」
少年意气亦然被点起,两个人飞速的到楼下展台上比试去了。
胡黎一开始还有些许怀疑,现在倒是真的确信,这一定就是小白哥哥。
「原来他的名字叫『白榆』,」胡黎说:「我之前都不知道,师父您……一直知道吗?」
南系玖一边抿茶,一边点点头。
「从一开始就知道。」
管堕沉默一会才道:「他二人这样打真的没事吗?」
戌定曲笑着回他:「没事,悦笙和白公子都是知道分寸的人,这些宾客免费看场演出,何乐不为呢?」
温谨道:「戌公子和鞠小姐好像熟悉了不少,温某记得七年前好想闹了些不愉快。」
「那个啊……」戌定曲斟酌,说:「本来也是误会。」
楼下,结果当然是白榆胜出,鞠悦笙叉腰跺脚:「我下次一定……一定会赢你的!」
「大小姐,」白榆调侃她:「这么多年了,修为长进不少,怎么脾气还是没变啊?」
鞠悦笙傲娇仰头:「本姑娘一直真性情,才不学那种小人偷偷摸摸呢。」
「哎?」白榆凑近她:「你和戌定曲,现在很熟啊?」
「我……我们一般!一般吧,也不是很熟,」鞠悦笙脸一红:「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你别想看我笑话!」
「谁说要看你笑话了,我这是正常关心一下好不好,」白榆又问:「我看戌定曲不错,长得好看,还坐拥一整个楼的资产,和你们鞠家简直门当户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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