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身下来,食指颇不无礼数地按向了岁岁的额头,将她推得一晃。
「你是真不知晓还是装不知晓?啊,我明白了,真相你根本就不愿意接受对吗?」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围着岁岁走着,目光里满是打量和评判,「若不是因为四年前我生了一场大病离开了京城,你以为能有你什么事吗?」
「你得多亏了你这张脸生得像我。如若不是这般,你区区一介孤女,又有什么资格攀龙附凤?谁又会多看你一眼?」
「我本以为你是个识趣儿的,」赵笙笙的眼中透着阴冷,「实话告诉你吧,我与楚祈那可是当今圣上亲自赐婚的,这番回来便是为了同他成婚。你不过是个我的替代品罢了。」
「就连你的名字也不过是因为楚祈思念着我给你取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从我身上剥夺的,他怕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吧?」
「如今正主回来了,我本想直接让你离开京城也算是给你个体面。你却还死皮赖脸地跟了回来,知晓脸皮为何物吗?」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愠怒和威压,手中倒着龙井的杯盏被她掷到地上摔碎,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只不过是个长相相似的罢了,平民出身的贱民有什么资格同她斗?
或许在她不在的时间里,楚祈真的一不小心因对她的思念而对这个女人生出了几分怜爱。
那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日后待她赵笙笙嫁给了他,哪里还需要这么个噁心人的玩意儿待在珩王府里?
今日之行不过是为了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出言讽刺一番罢了,其实赵笙笙根本就不在意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是当真铁了心没脸没皮地打算继续留在楚祈身边。
——那就将她杀了便是!
赵笙笙的眼眸里满是肆无忌惮的杀意。
她自认为已经将所有的话都已挑明,眼前这个女人就应当在自己的面前跪地求饶,祈求她的宽恕才对。
这样她就会宽宏大量地将她给赶出去。
这一回便不像上次那样了,找个偏远到这辈子楚祈都不可能找得到她的地方。
她以为岁岁应当着自己的面失魂落魄地哭出来的。
但是她为什么没有?
赵笙笙死死地盯着岁岁,看着她宠辱不惊地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眼神。
好似就在这一瞬间,她便输了那般。
因为分明占据优势的应当是她,真正显赫尊贵的也是她。
为什么眼下她却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矜贵模样,而她却似一个急红了眼的跳樑小丑?
她已许久都未曾感受到这种羞辱了。
可岁岁偏生也没给她半分说话的机会。
「赵笙笙,别人的东西拿走了太久,你是不是就忘记自己姓氏名谁了?」
一片死寂。
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
赵笙笙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她瞳孔震颤着与岁岁平淡无波的眼神对视,勉强扯起失去知觉的嘴唇:「你说什么?」
「真相很难以接受吗?」赵笙笙直接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与赵闽怀的反应可谓是如出一辙。
这方才还是她说出来的话,如今竟然转瞬便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岁岁看着她,芙蓉面上竟是带着赵笙笙极为熟悉的怯弱笑意,嘴唇轻吐说出来的话语却令赵笙笙产生了极大的割裂感。
「顶着自己最讨厌的人的脸,你应当也很难受吧。」
「不、不可能的,你怎么会……」面对岁岁的步步逼近,赵笙笙姿态全无,狼狈不堪地向后退去,歇斯底里起来:「不可能!你不会是她!她已经死了!」
她明明都已经确认过无数遍了。
眼前这个苏岁不但没有胎记,更是半分赵岁欢的气性都无,只不过是个怯弱的孤女罢了她明明早就已经调查过了!
赵岁欢可是自幼被当作皇后进行培养的名门贵女,怎么可能甘愿降低身价过得如此憋屈,还任由她一次次的出言挑衅,甚至差点被她发卖。
更不可能回到楚祈身边。
她莫不是疯了不成!?
岁岁只是淡淡地抬手扯起了她的头髮拽得散架,全然不顾她撕心裂肺地吼叫。
赵笙笙似是为了威胁她将整个水云间的二楼雅间都包了下来。
如今却成为了自己的囚笼。
「……你明明已经死了。」 岁岁随意地将她拖到了桌前,坐下时赵笙笙整个人都瞧着十分颓然。
她不明白岁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着脑中一片混乱。
片刻后,岁岁轻声问了句:「四年前的除夕,是你使手段让楚祈没能来赴约的吧。」
赵笙笙浑身一震,「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今日叫我前来无非就是为了打压与试探,」岁岁平淡的声音就好似事不关己一般,「我在雅间里等了你三个时辰。你借着楚祈的名头叫我过来,无非就是想最后一试看我到底是不是赵岁欢。」
她在雪地里的那三个时辰是她永远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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