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着从今往后能夫妻琴瑟和鸣, 让操劳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姚玥能过上令人艷羡的日子。
——他开始嫌弃这个曾经可以说是以怜悯的姿态嫁给自己的发妻。
姚玥知晓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的贫穷, 知晓他丢人现眼的模样。
他更是在成为如今大名鼎鼎的赵大人前因着姚玥那么丁点儿施舍下来的陪嫁, 自降身价, 对她言听计从。
更重要的是, 姚玥不再配得上他如今的身份了。
没有什么人敢在赵家提起这件事情,尤其是在姚玥突然暴毙之后。
可这并不意味着人人都是眼瞎心盲。
不说, 只是因为不敢说罢了。
再加上赵笙笙若有若无的挑衅,早在她及笄的时候便明白为什么儿时还疼爱自己的父亲后来就变了。
多么浅显的道理啊。
但若是这般看来,当年恐怕林家明面儿上是将不守妇道的挺着肚子的林氏赶出家门, 实际上早就与赵闽怀暗通款曲了。
或许, 从赵笙笙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开始, 这场阴谋就早就开始转动了。
若不是因为赵闽怀还虚伪地想着要在外界维持着自己爱妻的美名,赵岁桉嫡子的身份, 林氏恐怕早就被他扶正。
思至此处,岁岁竟是不由得觉着心惊。
若是当初林氏生下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那事情又会怎样发展。
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岁欢,」楚祈知晓她陷入了沉思,本职员由蔻蔻群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整理显然也是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他握着她的手,好似想要给她力量,也唤回了岁岁的神智,「我一定会娶你。」
岁岁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弧度:「娶我?还是娶她?」
楚祈的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岁欢,她现在顶着你的身份,皇室赐婚也牵扯良多,我必须要保证此事毫无差错的进行,这样才能将幕后的手扯出来,我们也能知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会同她拜堂成亲,在她被接进珩王府的那一刻我便会将她拿下,严刑拷问,到时候一切都在珩王府内进行,你便可以恢復本来的身份,而我们也能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楚祈抬起手,指腹眷恋地摩挲过她的侧脸,因着微痒而眯起的眼尾,落在纤细的玉颈。
他的动作很轻柔,好似生怕惊扰了她,将她拢进怀里。
多么美好的蓝图。
「我知晓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替你去做,你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不,你并不知晓,我也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事。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会帮你处理掉林家,我们会过上本就该过上的日子。」
我想要过的日子里没有你。
「我们同一天成婚好不好?我不会同她拜堂,你永远都是我的结髮之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不相信你。
待赵笙笙过了门之后,那一切还能在她的掌控之中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若楚祈听了赵笙笙的鬼话连篇又改变了主意怎么办,如若他根本就是欺骗她的那又如何?
他是否会如最初那般再次选择赵笙笙,而她则不过只是他偌大个珩王府上连名字都提不上的一名小妾。
我想要的不需要你给我,楚祈。
岁岁柔弱无骨的双手却顺势攀上了他劲瘦的腰身,似轻且谨慎的回应,好似那长年冻结的深冰被他所感动而融化。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扬,又轻又缓,好似当真期待——
「好啊。」
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楚祈如获大赦,彻底鬆懈下来,就好似终于解开了什么重要的心结。
二人交颈相拥着,他并不能看到她的神情。
她微微眯着眼睛,唇边儘是嘲弄——
我想要的,我会亲自拿到手。
我已经等你太久了,楚祈。
十年如一日的坚守,大雪飘落的腊梅林里那三个时辰,地牢中暗无天日的四年。
我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你了。
当日,楚祈留宿在了雾凇小院。
近日以来二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总有几分不同。
他只是拥着她,视若珍宝。
他也不再执念于同她亲热,最初好似是因为他太过担忧,也太过极力想要证明她对自己并无变心,所以才会偏激。
他问她,第一次的时候,她疼吗?
又同她说,那日他无心扯坏的那套金绀水莲早已被他送去了给秀娘重新缝补,那件满绣的大袖衫只会比以前更贵气精緻。
岁岁安静地缩在他的怀中,轻声地应答着。
但她很想告知楚祈。
有些东西不是越华贵的越的,有些东西也不是坏了还能够缝缝补补的。
就如他们重逢那日她被陷害时摔碎的那个青花风穿花纹玉壶春瓶。
但好似说再多也并无什么意义。
所以她只是轻轻地阖上了眼眸,乖巧地去听他所说的那些枯燥又乏味的承诺。
岁岁甚至又往他的怀里挪了挪,楚祈便只当是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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