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出奇的温和,似初春时融化的坚冰。
岁岁见楚祈步步走近,闻言眨眨眼,语气无辜,好似颇为意外般:「不是您叫我去水云间的吗?」
楚祈的脸色便又黑了。
他顺势牵起岁岁的手,将人往堂屋里引,似不经意般问道:「她都同你说什么了?」
「赵小姐没说什么,只是同我寒暄了几句便让我回来了,」岁岁一边说着,眸光便一边瞟向了正垂头跟在一旁面色苦哈哈的周宁,指尖捏了捏楚祈的手心道:「对了,是我让周宁先回来的,您可别怪他。」
没有想到在眼下这个时候岁岁姑娘竟还想着替自己说话。
周宁难以置信地抬眸,感激的泪水不可自控地流下。
日后他要更卖命地保护岁岁姑娘才是。
听她都这般说了,楚祈倒是真的没再多说些什么,只轻「嗯」了一声,预料之外的温顺。
——但这个年头也不过只在岁岁的脑海中停留了约莫瞬息。
下一刻当岁岁打算鬆开同楚祈相扣的手,自觉往下座走去时被他反手握紧,粗粝的手指托住她纤细的腰肢。
好似已经有很长时间未曾同他这般亲近过了,岁岁微微战栗着,有些许别扭与不适。
但这却并未能阻止楚祈接下来的动作。
他堂而皇之地走上了主位,让岁岁坐在了他的身旁。
这令她如坐针毡。
「王爷……这不合规矩。」岁岁实在是拗不过他,便只能为难地开口。
她甚至都能够感受到那些个分明怕楚祈怕得要死的家奴们,在此情形下都忍不住目光频频回眸。
他似只是不经意地顺着岁岁的目光睨了一眼,那些个家奴顿时就挺直了脊背,一副忙碌至极的模样。
「本王便是规矩,」他扬眉,「还是说,你想坐这儿?」
岁岁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望去,发现他竟是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腾得一下便红了脸。
别开头,不愿再接茬了。
好似也不过只是同她玩笑,楚祈凝着她红透了的耳垂微扬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随之脸色又极快地冷了下来。
「周宁,你去将李管事叫过来。」
这话于周宁而言无异于是如获大赦,他立刻应下,随之走了出去。
这件事其实非常明显。
周宁是楚祈的人,他奉命要保护她的安全,自然会尽心尽力。
可饶是如此却也无法自欺欺人,当遇到同楚祈相关的事情时,对方自然会优先处理楚祈的。
所以无论是程锦茵找上门来的那次也好,还是遇刺的那回也罢。
对于周宁,她还是感激居多的。
无论他到底是谁的人,至少在保护她这件事情上,对方算是尽职尽责。
今日若不是她存了心思要同赵笙笙撕破脸,他恐怕还不一定会离开。
蓦地,岁岁感到手心一痒,回过神来。
似是察觉到了岁岁略微的走神,楚祈有几分不满地握紧了她的手。
二人掌心的摩挲透着几分微微的痒,却也不得不令岁岁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楚祈身上。
他没什么表情,冷冽的眸却仅倒映着她的身影,是那般专注,又好似是在怪她明明在她身边,注意力还不在他的身上。
楚祈将她的手握得是那般的紧,似会就这般一直不会鬆开。
而此时,周宁也带着李管事走了进来。
岁岁寻了恰好的时机将注意力从楚祈身上转到了来者那处。
不用再同他的眼眸对视,岁岁自然乐得轻鬆。
她并未能看穿他的心中所想,只知晓那双如墨般黝黑的眸子好似要将她攫取,将她看透。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王爷。」李管事直接跪到了地上,但眉眼平静,似还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也无人会提醒他这一点。
但却也正是从这一道称谓开始,楚祈的情绪便低了下来。
很明显,任由堂屋里的谁都能察觉到,但除了岁岁,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缘故。
她微微地垂下了眼眸,装作与自己毫无干係。
「李管事,你好似已经在珩王府待了不下七年了吧。」楚祈的声音是抑不住的冰冷。
不知楚祈为何会忽然问到这个。
本身他还在忙着时周宁便寻了过来,什么也未曾透露一点,只是说王爷此时寻他有事。
王爷找他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他便只当作同往常一样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他去做的。
可一直到他走了进来,他看到了自家王爷的神色这才知晓为何方才周宁来传唤他的时候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又为何一字不发。
他的冷汗顺着额间流了下来。
但他还是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
「回王爷的话,老奴……已经在王府待了有十年了。」
珩王府内基本没有比李管事资历更老的家奴,几乎是从珩王府初建他便一直待在了此处,也算是尽职尽责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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