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能给她喘息的时间。
岁岁用力揪住了楚祈的领口,噁心漫溢上来,当即对着他吐了个昏天黑地。
她今日分明吃得少,却还是呕吐不止,满腔的苦水滋味,眸中更是噙了泪。
楚祈见她竟是真的噁心没半句虚言,垂眸望了一眼自己的外袍,脸色更是难看。
可那气味终究是冲淡了腊梅的香,竟可笑地还令岁岁好受了几分。
她回过神来瞧见了被自己折腾过后楚祈衣衫上的惨状,小脸也是几分尴尬,嗫嚅着唇想要说些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鬆开手妄图退后几步。
但这却并没能逃出楚祈的视线。
他握住了她躲避的柔荑,饶是如此也没放开她的意思,竟没半分犹豫直接褪下了被她吐得稀里哗啦的外袍。
岁岁怔愣地看着楚祈的一举一动,却是见他竟还不忘俯下身来,用袍子拭了拭她的唇角。
脸色难看得可怕。
却好似也没半点怪罪她的意思。
「王爷不生气吗?」岁岁觉着自己的声音听着有几分干涩,应当是方才折腾的,但也隐隐藏着几分意外。
方才受不住腊梅香是真,没忍住恼他也是真。
但他的反应却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楚祈鹰隼般的眸落到她身上,似还有几分懒散和无可奈何。
他只管用自己这价值千金的外袍替她擦拭干净,便随意揉作一团扔到了地上,直接打横抱起了岁岁,那恼人的腊梅香也被风散了个干净。
「不舒服就别站在外面吹冷风。」他嘴还硬着,声音也是不近人情的冰冷。
但岁岁方才吐得厉害,身子也软趴趴的没了力气。干脆窝进了他的怀里不动,只当是得了个免费坐骑。
·
他心里明明清楚得很要不是因为他,她应当一个人舒坦得很。
岁岁不明白今日他为什么还会回到此地。
她只觉着他今日应当迫不及待地跟赵笙笙走才是。
但既然他还想着回来,那她其实便也不介意给赵笙笙的心头添堵。
岁岁想着,便是更搂紧了楚祈的脖颈几分,娇娇的身躯依赖着他,好似示弱。
方才因她那疏离的话语而淤堵的内心总算是舒畅了几分,楚祈凝着的眉也跟着散开,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滋味,也牵了牵唇角。
二人这几日大多都是单独宿在这儿,也没个人在身边伺候。
于是楚祈将岁岁放上了床榻后便转身去给她接了杯水,亲自餵她漱口。
岁岁的唇贴上了杯沿,眸却是始终落在他的身上,看了又看。
——他究竟是否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但楚祈动作自然,神情自若,似没觉着有半分不妥。
她轻轻顺了顺岁岁的后背后,便是将茶杯搁在了一旁,翻身便搂着岁岁躺下。
「……王爷?」岁岁有几分不确定地试探道。
他阖着眸子,修长的指间却是捻了捻她还有几分失了血色的面颊,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好似习惯了有她在自己身边,但岁岁好似总爱贴着墙壁缩成一团。
每晚他总是会在怀中空落落的时候醒来,便又将她捞进怀里,直到她贴着自己沉沉睡去才算好。
「累了便早些睡吧。」楚祈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也已经记不清是何时养成的习惯。
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脊背,带着安抚,也扫去了岁岁的不适,困意渐渐席捲上来。
今日她确实是累了。
楚祈其实知晓一直以来她都在他怀里假装睡着,她想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他,便由得她去了。
但今日却是睡得很沉。
他的脑海中止不住地去回想今日自己在腊梅林中瞧见的那一幕,眸光直直地落在岁岁的脸上,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抚了上去。
一寸一寸地抚过她的眉眼鼻唇,在滑腻的雪肤上流连,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眼眸中却是划过了微不可查的隐色。
木质门窗外的微风卷着百花的芳香侵入室内,落在岁岁的发间,肌肤,与她身上浅淡好闻的气息融作一处。
楚祈贪恋地又将岁岁往怀里压了压,好似要将其融入骨血那般。
月色撩人,却也有几分羞涩地藏于云后。
散落的光透过花窗落进室内,也落在了二人相缠的发上,混作一处。
昨日倒是难得的二人就这般相拥而眠。
也是头一回岁岁睡足了醒来时楚祈也还未起身。
他的呼吸平缓,手却还垂在她的腰上,紧紧地锢着她。
岁岁不由得便抬眸去看他。
当他熟睡时给人的感觉却又是大不相同的。
没了往日里眼眸中的冷冽,唇边的紧绷,鬆懈下来也没什么防备,反倒是添了几分柔和。
这便是她执着了十年之久想要嫁他为妻的男人。
也是伙同她的家人致她于死地之人。
谁能料想时至今日他们竟会成为这世间最亲密的关係,相拥而眠呢?
岁岁失神地想着,葱白的指腹便是下意识伸了出去,点上了楚祈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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