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嘟囔了一声，听着像是纪攸的声音：「我们为什么不去看十长老？」
另一人用着女声随意回道：「十长老那儿肯定全是人，去了不是自投罗网？」
「纪攸」暗道，也对。
两人还未来得及翻查些什么，外头便传来人声，二人被迫藏了起来。
没多久，三长老的殿中便进来了两人，亮起了烛灯。
其中一人当然是三长老，而另一人……两个黑影蹙眉互望了一眼。
怎么会是他？
「女声」黑影怎么也没想到，周穆文竟然还留在苗疆，且上了月恆派，看来上回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二人屏息静听，三长老的声音似十分忧心：「周少侠，今日已是第六日了，那傅星齐再蠢也该下山了，可以收手了吧！」
周穆文虽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起话来却透着心狠：「三长老莫急，派中二心之人还未完全剷除，傅星齐怎么会下山呢？」
三长老一声长嘆：「你究竟要干什么！」
周穆文未曾答话，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只觉三长老怯懦无用，摇摆不定，是最好拿捏之人，根本不屑解释什么。
三长老虽易受人影响，可并不是无知之人，周穆文的态度让他不由怒道：「周穆文！」
周穆文发出了低低的笑声，阴鹫的眼神让三长老经不住后退，此时的周穆文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三长老，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係？你觉得你有资格质问我吗？」
「别忘了，你的命如今掌握我的手里，你只能乖乖地做这个听话的三长老，旁的什么也不要问！」
周穆文说罢离开，三长老悔恨无助地站在原地，双拳紧握，久久无法松离。
隐藏在暗处的两人在周穆文走后，也默契地悄然离开了三长老的殿。他们并未在月恆派久留，趁巡逻弟子不注意，很快又从小道下了山。
下山的途中，「纪攸」一路无话，只小心谨慎地跟着，直到了镇上，才开口搭话：「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女声」看了他一眼，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拉着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客栈。
白天的街市尚让人惶惶不安，到了晚上也不能就此掉以轻心。
漆黑的夜中，唯有一间卧室还亮着微弱的光，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久，两个人影闪进客栈之中，不打招呼便闯进了卧室，里面的人刚要出手，闯入之人拉下面罩，按下他手中的剑：「是我。」
正是男扮女装的傅星齐，而屋中之人，不外乎是纪攸。
傅星齐身后尚跟着一个人，声音与纪攸极像，也同样拉下了面罩，与纪攸装扮一致，但傅星齐能轻易分辨，这是元飞。
元飞关上门：「让你不敲门就进来，自己人还差点打起来了。」
纪攸未接茬，只问道：「如何？」
傅星齐并未急着卸面，而是理了理有些乱的头髮，看似不在意地说：「周穆文在月恆派。」
「周穆文？」纪攸的震惊不亚于元飞：「他怎么还没回去？」
元飞冷笑一声：「登云门出了这么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也算是祖上积了阴德了！」
纪攸转向傅星齐，问：「是周穆文杀了十长老？」
傅星齐摆手：「不好说是不是周穆文动的手，但十长老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係。况且，他似乎还抓着三长老的把柄。」
纪攸不解：「他在月恆派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傅星齐眼神一冷：「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敢打老子的名号，老子就不会让他好过。」
傅星齐话音刚落，忽有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女声猝然出现在门外。
「有人吗？」
第五十九章 牛鬼蛇神
这女子来得蹊跷，三人互看了几眼，一同望向了门口处。
傅星齐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眼神再次看向纪攸，纪攸则回了一个肯定的点头。
这女子，他们一定认得，只是没那么熟悉。
未等屋里的人应声，门外却闹出了大动静。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干什么？」是诸葛长森的声音。
「你才鬼鬼祟祟！男不男女的不女的，吓我一跳！」
诸葛长森这才反应自己未曾卸下女装，但声音还是原声，也顾不上许多，装了两下女声没装像，干脆破罐子破摔，亮出拳头来。
女子一见这起势，反将他认了出来：「你是诸葛长森？」
诸葛长森一怔：「你认得我？」
「才几日没见，就不记得我了？我是温琪！」
那日在月亮城，温琪将自己上上下下遮得严严实实，后摘下面罩亦是在漆黑的夜中，诸葛长森能记得就怪了。
「我管你是谁！」
温琪无奈地白眼翻起，幸得这时纪攸开了门，才免去了一场恶战。
最先映入温琪眼帘的，便是纪攸，他与当日在渊飞门上已有较大的换面，但仍能瞧出几分相似之处。
纪攸的右侧，还跟着一个「纪攸」，只是身型有所不同。
纪攸的左侧，则站着一身材高瘦的女子……女子？
傅星齐用着自然的女声，笑道：「温副掌门，不记得我了？」
温琪反应了好久，才将这位「姑娘」和傅大教主对上了号，头脑发热：「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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