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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揽月沉着气,她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没错,我是给他下蛊了,那又如何?我给他下蛊的时候,你可还没看上他!」

傅星齐并不出声,看着她一面心虚一面发作:「是不是我下个蛊还要跟你报备?你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子,干什么都是我不对,我坏事做尽!我是天底下最心肠狠毒之人!」

待寻揽月一顿发泄之后,才发现傅星齐并没有要责怪自己,不禁问道:「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若换作从前,傅星齐定要和她大吵一架,觉得她无理取闹,但历尽千帆后的傅星齐,觉得这样的自己,甚是幼稚。

他以前从不曾想,寻揽月为何这般喜怒无常,明明生得美艷动人,说起话来却像个疯妇。

其实,一切皆有因才有果。

若傅涯没有三心二意,始乱终弃,寻揽月又怎么会妒忌疯魔,乱了心性?若傅星齐曾耐心相待,他的娘亲也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傅星齐最不愿的,便是重蹈覆辙。

「娘,你下蛊之时也不曾想到会有今日,我又从何怪起呢?」

傅星齐的平静极度安抚了寻揽月的情绪,她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儿子能这般体谅。

继而听得傅星齐又道:「我只是想知道,娘给阿攸下的是什么蛊?为什么连九鼎幻蛊见了,都不敢近身?以及,是否有解蛊之法?」

寻揽月闻之,偏过头去,不敢看傅星齐。

傅星齐追问着:「我见他平日并不受蛊虫影响,但这蛊虫始终都是一个隐患,求求娘,告诉我吧!」

寻揽月不禁回忆起,那年她刚和傅涯大吵一架,从天星教出走,在回兰越峰的路上,无意中碰见了孤身一人的纪攸,那时他不过两三岁的模样,还是个不记事的娃娃,连话也说不明白。

寻揽月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起了歹心。

反正是别人不要的娃娃,正好用来试试她新研製的蛊虫。

此前,她从未将蛊,用在旁人身上作试,尤其是这般小的娃娃。

可当时的寻揽月,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待中完了蛊,才有些后悔甚至后怕起来。

她怕这娃娃因这蛊成了怪物,成了废人,或是死了,无论是哪个结果都让她难以接受。

可后来的发展却让她惊喜,纪攸不仅没有受蛊虫的影响,蛊虫反而在他的体内沉睡了,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但寻揽月又能感觉到那蛊虫的呼吸声。

听到这儿,傅星齐不禁问道:「那这蛊虫,这些年来就从未醒过?现在,也还在阿攸的体内睡着?」

「据我所知,没有。上回趁着他中毒,我替他检查了一番,也未曾发现有任何的异样。」寻揽月回道。

「那这蛊究竟是什么蛊,一开始又是作什么用?」

寻揽月垂着眼,嘆息一声:「还不都怪你那死鬼老爹,那蛊,名叫「遵命」。」

傅星齐一听,便明白了几分。

这蛊是寻揽月特为傅涯研製,为的就是将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没有二心。

要说傅涯和寻揽月也是轰轰烈烈相爱过的,只是用傅涯酒醉的话来说,男人生来就有七八颗心,是真的爱你,也想试着爱别人。

当年傅涯为戚榛的才情所倾倒,与她知己相称,留天星教小住,引得寻揽月自此醋意大发,日日争吵,离开天星教自立门户,创建了揽月宫。

说来也怪,寻揽月每次离家出走,傅涯都会低声下气地将人请回来,可好不了几天,又势必要闹得不可开交,如此周而復始,乐此不疲。

寻揽月每次待在揽月宫的时候,便琢磨着怎么研製「遵命」,天有不测风云,她万没想到,傅涯没来得及体验这「遵命」,便撒手人寰了,还是死在了来接她的路上,也正是因此,才使她即使被撇在人间,也还没有彻底发疯。

傅星齐思来想去,隐隐觉得不对劲:「那这「遵命」,尊的是谁的命令?」

寻揽月道:「那蛊睡着,没有发动,若是发动起来,自然是听我命令。」

傅星齐将信将疑:「真的?」

寻揽月不由笑了,十分真挚的模样:「这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若这蛊真是为傅涯研製,倒也是说得通,傅星齐暂且相信,接着问道:「那可有解法?」

「蛊是我给你爹准备的,自然是希望他一辈子听我的话,哪还准备解法?」

这让傅星齐着急起来:「那怎么办?总不能叫这蛊一辈子都待在阿攸的体内。」

「那有什么不行?这蛊二十年都没醒,八成是醒不了了,又能护他不受其他蛊虫伤害,何乐不为呢?」寻揽月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颠倒黑白的功夫,叫人拍案叫绝。

傅星齐双眉紧促,眼神也变得尖锐:「那万一他它醒了呢?他该吸食谁的血肉作为养分?又会对宿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娘,这些你都可预判吗?」

寻揽月被他微微震慑,一时失语。

傅星齐看起来并没有要追究她下蛊这件事,可若是她吊儿郎当且不将其当回事,她这个儿子恐怕就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傅星齐猜测,寻揽月不会放任这蛊二十年而不加研究,因而收敛几分,顺着说道:「娘,我知这普天之下,再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蛊,要不要解蛊,另说,但解蛊之法,必须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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