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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攸宁有话想要单独与温应淮说,可无论明示暗示,卿嘉述只是低低应一声,然后事不关己喝着茶,铁了心要待在这。

无法,她只能强迫自己尽力忽略眼前存在感极高的某人,转过身子同温应淮说话。

「江宁饥荒之事,我势必要调查清楚,事情不能再拖,今日就要离开,特来与你说明,待这件事处理好了,再与你好好叙旧。」

温应淮刚想开口,却被卿嘉述截住话茬。

「许久未见,温公子怎得多了项别致的爱好,在座都是故人,何不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此话一出,温应淮肉眼可见的落寞不少,只是被提及伤心事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缓缓解释道:「侥倖捡回一条性命,但却是留了疤,未免吓着他人这才戴上面具。」

贺攸宁很是不赞同地望向卿嘉述,说话便说话,揭他人伤疤实非君子所为,桌子下的脚暗暗使劲踢他一脚,示意他快快住口。

不料眼前之人像是未察觉到一般,还是开了口:「当日那般大的火,房屋尽塌,多少人葬身火海,温公子是如何逃出来的。」

贺攸宁一愣,这事温应淮没同她细说,但思索一番还是按下心中的好奇。

鸣山书院一事太过沉重,温应淮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但心中所受的打击恐怕不少,从前他总道外表不过浮云,如今却将自己藏于面具之后,可见并不好受。

眼见话题太过尖锐,贺攸宁干咳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

说罢,便要拉着卿嘉述离去,只他岿然不动。

温应淮见状,微微一笑,很是善解人意的替贺攸宁解围,直言有话同卿嘉述说。

不知如今离剑拔弩张只差一步的二人有何话要说,细细想来,若是二人打起来,这个形势,怎么看都像是温应淮会吃亏,不由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她将担心都快写在脸上了,卿嘉述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下冷哼一声。

待出了门,贺攸宁才收起脸上的表情,同不远处的淡竹做了个手势,二人来到隐秘的一角。

瞧着四下无人,她这才问起暗卫之事。

「公主放心,奴婢与他们取得联繫之后便让他们先行一步前往江宁,如今都已顺利进入江宁城。」

「王成那边一切可还妥当?」

「王成那表妹在卿府原是个烧火丫头,都按着公主所说,问了她自己的意愿,如今已在卿西林身边,前不久刚被抬了妾室。」

贺攸宁心下瞭然,王成虽是个蠢货,但他那表妹甚是有手段,不过这些时候便得了卿西林的宠爱。

她原想将其送到内院卿西林夫人身边,哪知此人心有成算。

「委屈她了,待事成之后想个法子好好弥补她。」

卿西林家世再好,也掩盖不料他就是渣滓的事实,不学无术游手好閒,整日沉迷酒色,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配谁都是人间惨剧。

「奴婢早知公主的心思,本不想用这法子,只是这姑娘有一事相求,说是事成之后要亲自取卿西林的命。」

贺攸宁皱眉,江宁饥荒一事还未查清,如何定罪更是未可知,大昭律法摆在那儿,卿西林品德再败坏,她也无法如此草率便决定,只道事后再议。

又将怀中的认罪书递于淡竹,「你誊抄一份发往京都,让皇上早做准备。」

卿家这颗钉子不得不拔,如今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贺攸宁走后,屋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卿嘉述恢復了从前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模样,丝毫看不出适才咄咄逼人的模样。

「你很害怕吧?」温应淮先开口打破沉默。

此话问的没头没脑,但二人心中都明白是何意思。

世人眼中,卿嘉述与贺攸宁的婚事是曾经皇上皇后亲口说下,板上钉钉的事,二人又是青梅竹马,这样的情谊非外人可比。

但他与贺攸宁都很清楚,二人的婚事岌岌可危。更何况,这中间还有个温应淮。

卿嘉述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们二人的关係,好似一夜之间,二人变成了无法不谈的好友。

待贺攸宁年岁到了从鸣山书院离开后,还是与温应淮来往颇多,可偏她行事坦坦荡荡,不像是有何私情。

那段时间卿嘉述体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挫败感,他不明白,无论是能力亦或是家世,他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即便如此,贺攸宁从来没有真正重视过他,只要有温应淮在的地方,她的眼里总是这个人,他们之间像是有着他人无法融入的气场。

这样的认知让他第一次正视起温应淮,直到后来,他才知晓,或许不是他不够好,只是一个卿字,就可以将他否定。

于是这般,卿嘉述可以算的上卿家第一个意识到贺攸宁对卿家敌意的人。

但这都是从前,如今的他不会因着温应淮一句话自乱阵脚。

「时过境迁,温公子如今可谓是胸有城府,只不过有些话还是先思索再说出才好,不要乱了分寸。」

或许连贺攸宁都未发觉温应淮与从前的不同,但却被他一语道破,温应淮韬光养晦这些年,将商帮发展至如今的地步,可不是有几分心机便成。

此刻害怕的人不是他,而是温应淮,心中没有底气才会如此试探,若是从前的温应淮,定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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