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五条凛音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拿好手里的项炼,走出了首饰店。
预算不够了,而且也没有必要买那么贵的东西。
冲矢昴回头,盯着那对耳环,久久出神。
——
五条凛音回到了家中,将礼物随手放在桌子上,彼时才发现手指上多了两颗冻疮。
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束,不禁轻嘆了口气。
到底在做什么呢。
屋内的温度渐渐暖了身子,手指处的冻伤也痒了起来,形成了两处红疮。从药箱里翻出冻伤膏,在伤口处慢慢抹开,伴随着灼烧和钻心的瘙痒感,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五条凛音咬紧嘴唇,趴在了桌子上。
如果,冲矢昴就如她所想的那样,是和赤井秀一有关,这段时间在她身边也是为了引导她去相信赤井秀一的死亡。那么,自己会和他撇清关係,毕竟自己不会将赤井秀一假死的事情说出去,他同样也没有理由再去缠着她。
可,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的话,
我果然……
手臂处的衣服不自觉地被抓紧。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都再没有了交流,偶尔出门的时候碰到面也只是礼貌性打个招呼。阿笠博士和灰原哀也在奇怪两人怎么变得这么生分,可每当问起的时候,凛音也总是摇摇头,说没事。
冲矢昴自然也感觉到了凛音对他故意的疏远,只不过,本就该是这样的吧。
两人本不该再有什么交集。自己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只是一切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而已。
他看着窗外走过的女人,久久失神。
那天,你想对我说的话是什么呢。
如果你真的说出口了,也许我还真的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好的答覆。
不,是真的不能。
我早就丧失了给人幸福的资格。
—
—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明天就是五条星川的生日,此时的五条凛音坐在桌前,看着手上的两张邀请函,悄悄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隔壁房子已经漆黑一片。
她慢慢将窗帘放下,把两张邀请函一同塞进了包里,关灯。
与此同时,横滨。
五条悟刚从那栋大楼里出来,就接到了一个人的来电。
「五条先生,不好了!那个人跑到东京来了!」
「什么!」五条悟摘下了碍事的黑色鸭舌帽,眉心锁成了川字。
湛蓝的眸子在黑夜中,露出明亮而危险的光。
——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凛音便起床,洗漱好,拉开抽屉,拿出那个装着金色樱花和绿水晶的「御守」袋子,放进口袋里,出了门。
它也是一枚重要的护身符啊。
路过隔壁的工藤宅时,她突然顿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过来哦。」工藤家门口,一名戴着宽大黑色帽子的女性走了出来。
女人一头茶棕色的披肩长发,发梢卷翘,虽被宽大的帽子遮住了相貌,但看起来非常年轻。
「请慢走。」冲矢昴笑着送行。
女人走到房子的外围铁门前,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走出门,与凛音擦肩而过。
虽然没有看清,但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
她有工藤家的钥匙,而且门从内侧上的锁,说明昨天在这里留了宿。
五条凛音微微垂眸,拿出了包里的两张邀请函,走到垃圾桶旁,将其中一张扔了进去。
就当是这样吧,也挺好的。
夜色还未完全褪去,灰暗的薄雾中,女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口袋里绣着「RINON」的御守掉了出来。
——
早饭后,冲矢昴拎着一篮草莓,准备去阿笠博士家。
并没有刻意为了什么目的,只是,每次都以这样的藉口来到这里。现在,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难以戒掉的习惯。
走到半路时,忽然发现了一个「御守」护身符。
就算没看到上面的名字,他也知道这是凛音的。从前,只要每次遇上大事,她就会把这个带在身边。
他微微蹙眉,将御守放进口袋,敲响了阿笠博士家的门。
开门的是阿笠博士,此时还只是早晨六点半,穿着睡衣的博士有些睡眼惺忪。
冲矢昴瞥了一眼门边的鞋架,凛音一惯穿的鞋子不在,只有拖鞋摆在那里。
今天是周日。
「凛音小姐……不在么?」
「凛音啊……」博士打了个哈欠,「应该去参加妹妹星川小姐的生日聚会了吧,早上挺早的时候就听见她起来了。」
冲矢昴眉心微收,想起了刚刚捡到的御守。
「说起来,凛音没邀请你去吗?」博士接过草莓放在了茶几上,「那天我记得星川小姐似乎是给了两张邀请函,说是让凛音带上你。」
冲矢昴视线微垂,低声轻笑了一下,说道:「她妹妹过生日,我一个外人去也不合适。」
阿笠博士本想问他和凛音的近况,但看着他的样子也什么都没说。
大家都明白,说到底——
冲矢昴终有一天会消失。
不能也不该,让这层身份和他人牵扯太深的关係。
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这就是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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