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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楼下,正好赶上霍司臣的车回来,但车并没进去,只是停在门口,周瑾从副驾下来。
江旎让小安去停,自己就地下车,走上前去,看见霍司臣在后座,唇角勾起笑意:「霍总,你还有事啊?本来想好好感谢你的,帮我控制舆论。」
霍司臣抬眼,隔着车窗看着她唱这齣相声,不咸不淡道:「现在是君朗唐颂合作期,你的舆论,难免会影响君朗。」
江旎心头一个忍字:「论迹不论心,总之感谢。」
霍司臣看她,饶有兴致地问:「怎么谢?」
「您决定。」江旎刻意强调了「您」,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互不干扰什么的上次已经用过了,此次无效。」
霍司臣收回目光,无声地一笑:「上车。」
江旎注意到周瑾离开了,琢磨着他应该是又想把她当秘书使。
她从善如流上车,管他的,来了平港各自在忙,有相处的机会总好过她刻意製造。
不忘大计不忘大计。
她在心里默念。
「霍总,去什么场合?我好做准备。」江旎目光灼灼,一副很有职业素养的样子。
「打牌。」
啊?
大哥,你打牌要什么秘书?
江旎看向窗外,总感觉他有点内涵她飞机上假工作真打牌那檔子事……
天光渐暗,路两旁初上华灯,江旎看窗外时无意间瞥到后面有辆奔驰,没注意,但过了好几条街,上下两段高架后,那车还是不近不远地一直在后面。
霍司臣这辆车速度很稳,这个点算是下班潮,大多数车赶着回家早已经超过去了,怎么偏就这辆一直跟着?
江旎坐起身子,透过后视镜盯住车标车牌,同时拍了拍旁边的霍司臣胳膊:「霍总,后面这辆奔驰,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他手搭着窗沿,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江旎转过头看他,他还能不紧不慢拿出手机看消息,一副旁观者姿态,不由得感慨:「你心也是挺大的。」
下一秒,霍司臣点开一个聊天框,貌似是周瑾,发过去一条语音:「可以了,撞吧。」
江旎听得云里雾里,还来不及好奇,就听见后面两车相撞,奔驰被它的后车撞上,被迫停下。
所以霍司臣早就知道?
她犹豫地开口:「又是那位苗总?」
霍司臣来平港的这件事相对容易打听得到,苗廷猜测君朗在搭建内部的设施线,就跟了过来,但是要想知道工厂具体在哪并不容易,这几天他试过让买通的员工去在他车下放追踪器,奈何无果,只能出下策跟车。
恰巧,也攒了这几天证据,霍司臣让周瑾「碰个瓷」之后,顺带处理了那名员工。
「离他远点。」霍司臣不说别的,只淡声交待这一句。
江旎笑意真诚:「你的对手就是我的对手,上次是不明状况,才跟他接触,以后会记得的。」
说完,不忘补充一句:「哦,他哪算你的对手,你在我心里永远占据top位。」
霍司臣:「……」
*
牌局约的地方叫苏荷里,江旎听过,来这的都是把钱当欢乐豆一样抛的小姐公子哥儿。
她跟着霍司臣来了黑V包间,门自动打开,里面一派谈笑风生,见霍司臣来了,纷纷站起来,最外边的男人一看就像钱里泡出来的,走近笑道:「瞧瞧,来了平港几天,总算约着了人。」
说完看向霍司臣身旁,笑问:「这位是……?」
江旎浅笑,简单自我介绍。
「我姓秦,秦赫。」男人也自我介绍,说完又调侃:「司臣,你不厚道,自己总赢,还开外挂带上江总过来。」
霍司臣唇角掠过微微弧度,若有所指道:「江总争分夺秒苦练牌技,一定要来,我不好拂兴。」
江旎:「?」
磕碜我是吧?
秦赫眼一亮:「同好呀,上桌上桌。」
在场七八个人,故而轮换着上,江旎三局整理髮布本文在扣扣群死二洱珥吴酒以思企故意输了俩,赢了一局,随后该她下场,又轮了霍司臣上。
江旎就着椅子坐霍司臣斜后方,盯着牌,被秦赫眼尖道:「江总,观牌不语真君子,谨记啊,谨记。」
江旎忍着笑比个OK保证,一边还是盯着霍司臣的牌,发现他每碰一个都和她想到一起去。
唯独有一处,他指节捏上二筒,江旎想提醒,但又不好讲话,只能咳了两声,霍司臣并没有要变的意思。
江旎实在难忍,桌上行动太明显,于是晃了晃腿去撞他的腿。
撞上那一瞬,他落在牌上的指尖一顿。
温热的触感传来,江旎突然后悔,立即撤回了放肆的腿,往里收了一截。
牌桌上照常热闹,只是桌下气氛又开始缓缓微妙。
江旎状似不经意,起身:「我去透透气。」
霍司臣短暂地撩眼,旋即打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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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旎到外面,进了洗手间,最外那层门是关着的,为防撞见什么,她轻轻开门,几乎没有声音。
好在里面没人,她走到镜子前定住,尴尬后知后觉地瀰漫上来,为什么要想不开撞他腿啊……
那种诡异的微妙再次席捲,不过应该只是她自己觉得,毕竟霍司臣一心牌局,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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