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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郁齐书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芦花进屋来。

她回来了也不进来,不知道在外面磨蹭什么,或是,她又走了?

郁齐书有些着急起来。

他用手扒着床沿借力,费力地挪动身体,将上半身自雕花木床上探了出来,然后扭着头看向房门,眯着眼眸努力去寻芦花的身影。

微阖的房门外,透过门缝,他看到外面有一团模糊的影子蹲在门口一动不动,芦花就在门口的呢。

吊着的心放下了些,又担心她在母亲那里的遭遇,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喊芦花进来问,便做作地大声道:「是清箫回来了吗?」

芦花正捉着膝盖发呆,骤然听见身后屋里头郁齐书说话,竖耳听,他又喊了声清箫,便急忙起身,推门而入,「齐书?」

一看床上,郁齐书半截身子都悬在外面,只手撑着床沿,身体在打颤呢。

芦花眉头一跳,「小心,你别摔下来啊!」

慌忙跑过去,扶着郁齐书重新在枕头上躺好。

「回来了?」郁齐书望着她仍旧发红的眼眶,眼神儿暗了暗,径直问道:「是不是娘说你了?」

芦花避着他的视线,低着头为他掖被子,「没有啊。」

郁齐书哼了声。

从小就认识她,她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想跟自己说实话。

张妈是他娘身边最信任的人,很多时候张妈的态度就是娘的态度。

那会儿张妈带着人来二话不说就进来搬东西,要把芦花赶到隔壁房间去住。所以,娘把她叫去,还能说什么好听话呢?

她眼睛红红的,定然是被骂得狠了,哭过了。

她一直就是个爱哭鬼。

她很好的诠释了女人是水做的。

想骂她两句不要动不动就哭,给他争气点啊。但想她受了委屈,宁愿肚子里憋着自个儿难受,也不愿再像从前那样倒豆子一般,嘚吧嘚吧对他大倒苦水,不吐尽了还不放过他,郁齐书心尖儿就涩疼。

是觉得自己不能再成为她的依靠了吗?

「没有?」他放柔声音,循循善诱,非得要从她嘴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套出来,「那娘都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

「就拉家常嘛。」芦花垂着眼说。

掖被子的时候她忽的就想起了郁齐书的被褥是湿的,也不知道更换了没。

这么一想,她就想也不想,伸手就往郁齐书身下去摸垫絮,看是干的还是湿的。

芦花这一伸手,不可避免就碰到了郁齐书没穿裤子的光溜溜的屁股。

她的手很热乎,郁齐书因为刚才侧身朝外找她,大半个光腚都暴露在空气里,已变得冰冰凉。这一冷一热,两下一碰,二人同时打了个激灵。

本能地就去看对方。

谁知道对方也在看自己。

两个一对望,霎时尴尬地快速别开了眼。

屋子里静了片刻,芦花终究先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郁齐书羞愤地瞪她一眼道:「下次你要做什么,麻烦你先给我打个招呼!」已忘了追问刚才的问题。

芦花目光乱晃,没话找话,「清箫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郁齐书也急于打破这种窘迫的氛围,回道:「我吩咐他去拿两床被子来。」

其实是吩咐清箫去母亲那里找个理由将她解脱回来。

「哦哦,我本来要去拿的,正好给你换上。」

「给你用的。晚上你就睡榻!」

「……哦。」

第68章

过了会儿, 后知后觉,芦花才慢慢咂摸出郁齐书那句听似揶揄的话里蕴含的言外之意。

他意思是,他要她还是同他睡一屋?

芦花扫了眼窗子下面搁的那张红木睡榻。

空空如也, 早前她瞧着的榻上堆满了的清箫的东西已经不止何时都不见了, 收拾得干干净净。

答案很明显。

芦花听懂了郁齐书的意思, 愣愣地看向床上人。

他还拧着脖子向着床里头。

嘴角止不住上扬, 芦花脸颊发烫。她臻首微垂,低笑着嗔怨:「哥,你真是话题终结者!」

郁齐书只觉得浑身倏地一麻。

自二人长大后互诉了爱意, 彼此成了恋人, 芦花就已经改口喊郁齐书的名字了。但是,芦花有个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习惯, 便是, 每当她想要向郁齐书撒娇的时候,她就会喊他「哥」。

不过,无人知道, 郁齐书也有个隐秘的恶趣味。

从前, 每回同芦花亲热,他都非得她声声娇娇地喊他「哥」。

芦花的嗓音婉转轻柔,小猫儿叫似的, 回回听得他通体酥麻,好不受用。

一受用,他就越想欺负她。

越欺负她,她越会喊他哥。

那时候, 多甜蜜。

常常, 芦花会用她那双白腻的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压下去。其实她那点力气聊胜于无, 但他爱死了, 便不再用力压她,但是他也会故意不起开身体,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就这么僵持着。他低着头,脸上挂着要笑不笑的笑意,看在芦花眼里是危险的信号,这时候她就会拖长声冲他撒娇,一遍遍娇弱地喊哥,哥……听在他耳中,自动理解成欲迎还拒,以至于他总觉得怎么欺负她都欺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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