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月光静静洒落光华,抚过芭蕉叶,爬过竹篱笆。
郁齐书望着中天的月亮发呆。
今晚的月亮是圆的。
圆圆的月亮像一张银盘悬在半空。
那圆盘,很像初见时,芦花那张肉乎乎的脸啊。
不过,这已经是她好多年前的样子了。
芦花现在下巴变得尖细,脸颊上的肉少了很多,有了分明的轮廓。
她的笑容也没以前那么多了,她开始有了心事,他多次撞见她望着自己愣神发呆的模样。
不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什么。
正出神想着有关芦花的那些琐碎,凭空兜头被淋了一大盆水。
郁齐书怔了一瞬,低吼:「杨芦花!」
移步换景。
郁齐书环视四周,他果真已经站在了杨家后花园的花盆里。
芦花提着个空桶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郁齐书无奈地抹了抹脸上的水迹,轻声责备道:「不是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浇这么多水?」
「多浇点的话,你能快点过来嘛。」芦花毫无愧意,丢了桶,转身走了。
这是两个人无数次实践,摸索出来的规律。
---便是芦花把他的肖像画种在花盆里,天天勤浇水,基本上不出一周,他就能穿越过来。
「急着找我过来什么事?」
「帮我补习啊。要期末考了,我感觉我啥也没复习好。啊啊啊,数学化学物理都好难懂,我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理科?!」
第28章
郁齐书洗完澡出来---唔,好像每次来杨家,都是先去洗澡。偶尔想想这个行为,真叫人遐想连篇啊---客厅里,芦花正抱着个枕头窝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板对着电视机按来按去,也不担心电视机被她闪坏。
「怎么还在看电视呢?不是说要期末考了,怎么还不去复习?」
「等你给我辅导啊。」
「学习要自觉,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没人辅导就不看书了?」
「你越来越像我妈了,一样的啰嗦,还喜欢教育人!」
郁齐书失笑,摇摇头。先去阳台上收了根干毛巾拿来擦头髮,一边进屋,环视了一圈儿:「阿姨呢?刚才我还看见她在家的啊。」
「唔,见你来了,忙不迭去后花园给你摘新鲜的葡萄了……她对你可真好,比对我这亲生女儿还好。」
「我是客人,跟你怎么比?」郁齐书看她怏怏的,「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芦花顿时来了劲儿,直起身体转身趴在沙发靠背上,一壁眼也不眨地盯着郁齐书擦拭他那头又多又黑又密的半长头髮。
芦花一直觉得,郁齐书披着头髮的样子就像台湾偶像剧《流星花园》里那个美作,但是他淡淡笑的时候,又像嘴角微勾、挂着抹嘲讽笑意的西门,不过他如果不说话,就像冷俊的花泽类,如果他炸毛……唔,他还没炸过毛,不知道他炸毛之后会不会像道明寺?哇,他简直就是F4的合体!
芦花使劲儿捂着内心粉色的泡泡噗噗噗往外冒,一壁满脸正经,嘴里吐槽道:「我妈真是的,好奇怪,她动不动就骂我!你来的时候,她笑得可灿烂了,结果转个身无缘无故对我开骂,而且是坚持着把我骂了整整两分钟才出门去的。哥,你说更年期的女人就这么情绪变化无常吗?你妈是不是这样的?」
郁齐书才不听她胡扯:「先说说你为什么会被骂?」
「要你管!」芦花转过身去,避而不谈,重新像只猫一样蜷缩在沙发里。
「唔,那你活该诶。」
芦花扭头瞪他一眼,「哥,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说罢就扔了遥控板,双腿从沙发上放下来,快速趿拉上拖鞋,蹬蹬蹬,跑楼上书房去了。
郁齐书笑着摇摇头,走到书架旁,轻车熟路地在抽屉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开始吹头髮。
干了后,仍旧用玉簪将长发在头顶上挽成个小髮髻。
他并不习惯披头散髮。
儘管芦花好几次说他放下头髮来的样子很好看。
但是这半长的头髮几乎垂肩,他总觉得这形象不好,给人不端庄的感觉。
十分钟后,他收拾清爽也去了书房。
芦花正在玩手机,瞥见他来,急忙将手机藏进书桌抽屉里。
郁齐书哼了声,走过去,拿起她摊在桌面上的辅导书看了眼,问她:「刚才在干什么?还玩儿呢?」
「没有呀。」芦花睁眼说瞎话。
郁齐书不想耽搁她学习的时间,便没再追问,直接道:「那就开始复习吧。」
「哦---」芦花嘟着嘴,找了张空白数学卷子出来做。
郁齐书坐在旁边检查她近期做的卷子,查看她的错题,一一记在心里,预备等芦花做完那张数学卷就给她讲讲错题。
但是他总走神儿。
视线无声调转,看见芦花正咬着笔头撒野,好像被题目难住了,秀眉紧锁,一脸烦躁。
看了一阵,郁齐书着魔似的低喃:「芦花,芦花……」
被芦花听见,她头也不回道:「干嘛?哥,你别叫魂儿似的喊我。」
「……」
十分尴尬,郁齐书忙扯谎道:「哦,我是想问……芦花,你今年有十五岁了吧?」
「对啊,快了,十月份就满十五岁了。可我一点都不想过十五岁生日,因为明年要中考了,我现在浑身的弦都绷紧了。哥,初三是地狱,你知道吗?能不能考上一个高中,成败在此一举,我一定要加油!杨芦花,你行的!」芦花骤然如打了鸡血似的,向空中挥舞了两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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