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是取暖机吗?
我颇为不满地反击,啃了一口他的下巴,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可能是认为我咬了他,便已经出气,不再生气了。于是把我放下,拿了些换洗衣物前去浴室。
我趁机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掏出来,继续看我刚才没看完的大结局。
接着小声憋着嚎,眼睛又泛起泪花。
等到他从浴室里带着一身热气出来,床头已经被一堆白纸团给埋没了。
他见我是看电视剧才哭的,便意识到刚刚误会了什么。我放下手机,决定去洗一把脸好清醒清醒。
我赤着脚在床上东看西看,怎么看也找不到我原先放在床边的拖鞋。干脆伸出手,要他抱着我去洗脸。
这些日子我几乎把懒这个字刻在了骨子里,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下地,就连饭也是叫到房间里来吃,整个人松垮垮的,脸蛋反倒比先前还圆润了些。
但这并不怪我,没有谁能在腰酸背痛的时候还想去雪地里打滚撒泼的。所以他也算识相,知道委屈了我,也没说什么。
我躺在他怀里,下意识摸了摸刚刚撞得我脑袋生疼的腹部,果然还有些湿意,还火热得颇为烫手。
现在取暖机变成他了。
可我才从被子里拱出来,身上一点也不冷,还有些燥热,便嫌弃似的把手挪开了。
等到了浴室,雾蒙蒙的镜子模糊地映出我和他的身影。两个人衣冠不整的,一个赤着上半身,一个只着一条白色睡裙,细细的肩带还往斜溜,红色的痕迹从颈处再往下落,一直延伸到不能言说的部位。
简直不堪入目。
这都是他的错。
与我是无关的。
温水打在了脸上,我揉了揉眼睛。又坏心眼地调了龙头,换成冷水,把手弄凉了,立刻回身贴住人的脸颊。
但他似乎早有防备,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手却忽然鬆了松,吓得我一把勾住他,整个身子都与他贴得紧紧的,他又把我接住,然后往上颠了颠。
嫁给侦探的话就是有这个坏处。
你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坏事都很难。
除非他心甘情愿被你捉弄。
我被他吓着了,要他赶紧把我抱回床上,双脚有了踏足之处,才能安心。
好在他之后没搞什么动作,把我放回床上后,又回了几条手机上传来的讯息。
他如今是鼎鼎有名的大侦探,走到哪里都会有警官想要来认识他。
不过按照我观察到的顺序,应该是他先到一个地方,然后发生案件,接着警方出动,围观一场精彩的个人推理秀,最后交换联繫方式,成为他众多顾客当中的一员。
这顾客群体之中,警方占比已高达40%。
我每次都调侃他,出勤率比最为敬业的高木警官还要高,简直是日本警察的编外人员。
那个有些憨厚的警官,如今也已经升到了警部补,在名侦探的调教之下,也侦破了好些个大案件。
还迎娶了搜查一科的警花佐藤警官,今年更是连孩子都生了,我和他还去参加了孩子的满月酒。
我思绪飘飞,又见他低着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也不去出声打扰他。只扒着床边,趴下头来,好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不知何时被我踢到床下的拖鞋。
我伸长胳膊把它们从床下捞出来,然后难得下了地,跑到窗边来去欣赏雪景。
今天是我们待在北海道的最后一日。
有希子妈妈和优作爸爸后天的飞机,他们要从美国回来看我们。
所以我们明天就得赶回东京去。
风呼呼的吹,打在厚厚的玻璃上,静下心来才能听见那沉闷的声响。我不喜欢冷,却喜欢雪。
喜欢它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样子,也喜欢它被风卷跑,不知将落在何处的样子。
窗台上也积了一层白色,不厚,但看起来软绵绵的。很想让人戳一指,挖一个坑,或者写几个字。
我哈了口气,在玻璃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又在旁边写下了他的名字。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光是看着便让我觉得满足。
我还想写点什么,却被人从背后抱住。
看来他已经忙完了。
他把我长长的头髮拨到前面,我知道,这又是要在我的肩背处作怪。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刺激他了,自从在一起后,他就总喜欢在那处留下暧昧的印记,叫我每每参加宴席都不能再穿裸背的长裙。
要知道我最钟意的便是这种设计的鱼尾长摆。偏让他弄得,除了在结婚当日穿过一回,便再也没机会穿。
也太小气了。
我挣了挣身子,企图想正过来同他好好说说,就看见一隻手将窗帘再次拉拢,那漫天飞雪被暗蓝色的帘布遮得严严实实,也将我和他交颈而拥的身影掩得严严实实。
从坚硬的飘窗挪到皮质的沙发,我被他身上那股葡萄柚和西洋杉交合的味道所包围,一如躺在了丰饶无垠的大地上,汲取着阳光与露水,轻柔的风顺着我的脸颊抚摸着,一切美好的事物都随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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