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专注事业不是坏事,尤其他俩还那么优秀,是不该为了家庭牺牲理想,只是……这也并非难以两全的难事,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好在谢轻非的父母对此也算看得开,席间就没再提这个话题。
饭后谢湛把卫骋叫到一边,神色严峻道:「待会儿去隔壁看看你宋老师,她自从上次得了流感身体就一直不好,喊她过来一块吃饭也没答应,大过年的一个人怪冷清的。」
卫骋点点头,拎着辛岫云特意提前盛出来的一保温盒排骨汤去对面敲门。
宋芝蕙看到他来很开心,连忙招呼着人进屋。
电视里放着春晚的重播,音量却开得很低,卫骋看到餐桌收拾得一尘不染,家里也没什么烟火气,放保温盒的时候不动声色地问:「您晚上吃的什么?怎么没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冰箱里有饺子,也是辛老师他们送来的。轻非难得回来,一家人团聚的日子我就不去打扰了,」宋芝蕙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笑道,「我知道你会来看我,看到你我就开心。」
卫骋说:「我会经常来看您的,保管让您天天开心。」
宋芝蕙鬓角的发丝已经斑白许多,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卫骋的手,问他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遇上什么难事。这些都好,她又问卫骋和轻非相处得好不好,在一块这么久,打算过结婚的事情没。
为了让她安心,卫骋点头说两人感情很好,结婚也快了。
宋芝蕙便心满意足。她还当他是个学生,过问最多的就是学业,卫骋耐心给她讲自己那些课程和研究,她就说如果老孟还在,一定会为你骄傲。
不知不觉春晚重播也到了大合唱的尾声。
宋芝蕙习惯早睡,在卫骋来前已经准备回房了,多聊了两句体力明显不济。卫骋就没多待,等她回房间后一盏盏将屋内的灯关上,正要离开时接到个电话,便在阳台逗留了会儿。电话挂断后他反身回客厅,卧室门没带严,锁孔弹了一下将房门弹开一道缝,里面的光涌进了昏暗的客厅。
可他刚离开前明明亲手将房内的灯关了。
卫骋轻手轻脚走过去,正想帮忙把门关实,却看到宋芝蕙不知何时起身坐到了桌前,手里捧着他的老师孟揽川的相片。
她抚摸着照片上亡夫的脸,微笑着说:「刚刚阿骋来看我了,他长大了,已经要结婚啦。他的妻子是咱家对门谢老师他们的女儿,是个很优秀的姑娘,你还记得吗?之前她也来家里看过你的。」
「时间过得好快,孩子都长大了,我也老了。」两行晶莹从她脸颊滚落,「叭」地一声落在相框中央,照片里风华正茂的男人面孔模糊了,宋芝蕙用指腹将水渍擦抹干净,笑道,「你哭什么?再过几十年,你就是我们里面最年轻的了,那时你肯定很得意。」
卫骋轻轻关上门,最后听到她呢喃:「我好想你啊。」
到晚些两人还是没有留宿,年节晚上计程车难叫,而订的酒店离这里不远,索性步行回去了。
北京的夜晚很冷,但大街小巷挂着年味十足的装饰,火红的一片多少冲淡了寒意。
卫骋牵着谢轻非的手插进自己的口袋里,他周身的热意总要高出她几分,一开始也就是一隻手,后来她半个身子都要贴在他身上,步伐懒怠,任由他的重量牵引着。
卫骋留神怕她摔着,索性拉过她的胳膊把人背在了背上。
谢轻非猝不及防地被抬高了视线,便不客气地搂住他的脖子,屈指拨弄他后脑勺的头髮,玩腻了,她又趴到他耳边瞧他的侧脸。卫骋被她的鼻息扰得脖颈发痒,一手托着她腿弯,居然还能腾出只手来推开她的脑袋,端的是义正词严:「大庭广众之下,黏黏糊糊成何体统。」
谢轻非便安安静静伏在他背上不说话了。
他自己提出口的拒绝,别人真不闹腾了第一个忍不住的也是他,走了没几米路就又扭过头来,没脾气地说:「我是在开玩笑啊,你怎么真的不理我了。」
「哪有不理你,我是在思考。」谢轻非也一副严肃的神情。
「思考什么?」
谢轻非拍拍他的肩,从他背上跳下来,拽住他的围巾把人拉到近前:「你是不是生气了?」
卫骋奇怪道:「没有啊,生什么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我当时说没想过。」谢轻非说,「我看你的表情,还以为你生气了。」
「你说这个啊,」卫骋很平静地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后来不也跟叔叔说清楚了吗?」
「你那是把我的话中译中了一遍。」
「说明在这件事情上咱俩英雄所见略同。」
谢轻非拖长腔道:「哦——所以你真的没想过要和我结婚。」
卫骋愣怔片刻,忽然俯身凑过来端详她的表情,左看右看,不知道是想发掘什么新大陆。谢轻非都被他看紧张了,抵住他的下巴:「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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