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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58岁了陆远江,川行死了,川行当时也就是他这么大的孩子,如果真像那道士说的风禾他命不好呢,他要是没了我怎么办,我半辈子搭在这两个孩子身上,我现在就算豁出命也不可能再有第三个孩子了陆远江,我承担不起这个万一。”

陆远江站着一句话没说,表情无奈,哑口无言。

“风禾从小身体就不好,整天在医院进进出出没少受罪,经常那手背被扎的淤青就没好过,你以为我看着就不心疼吗。”宋宛说着,眼泪就往下掉,声音哽咽,破碎不堪。

这压抑的眼泪既是心疼他,也是心疼她自己,“我还能活多少年,以后他娶妻生子,等我死了他四年一到迁不迁居我管不着,但只要我还在一天,我不管科不科学,就算那道士骗我,我也只想让他健康活着有什么错。”

陆风禾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鬆开,又握紧,捏着的骨节都跟着泛白,里面宋女士的眼泪像细细绵绵的小针,戳得他生疼。

他有点听不下去了,转身想走,却不小心踢到一个花瓶,花瓶碰到地上应声而碎,书房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书房内二人慌张的脚步声,他弯腰清理现场的动作也显得手忙脚乱。

没注意看,不小心让玻璃尖端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挺深,当即就出了不少血。

宋宛先出来的,匆忙抹掉了脸上的泪,拦着他说,“别动别动,一会儿让你爸收拾。”

陆风禾这会儿像是嗓子又哑了,干站着说不出话。

宋宛瞧了眼他的手,血流在手背上看着挺吓人,皱眉说,“手划破了?”

他微低下头,没勇气去跟她对视,“没事,我待会儿找个创可贴。”

陆远江和宋宛俩人站在这儿,他清了清嗓子,又说,“我回来带上猫,待会儿就走了。”

他说完没继续杵着,藉口去洗手间冲一下手。

洗手间内,陆风禾拍开水龙头,冰凉的冷水衝下来,他把手放在下面,让水衝掉伤口表面的血。

出血的口子在食指上,他盯着看了两眼,拇指便压上去,松一下紧一下,无疑是让这口子没法癒合,出了更多的血。

他不会自伤,但他有个不那么正常的癖好,就好比现在这样。

这事儿除了他,没人知道。

就是感觉到疼才好,他觉得爽。

咖啡厅内,夏灼坐在软椅上,双手捧着一杯咖啡,她第一次来这儿,对面坐着的,是她的妈妈,何慧珍。

何慧珍手里拎着几个袋子,高兴递给她看,“夏灼,这是前两天上街,我看见有家衣服挺好看的,很适合你,妈帮你买了几件。”

“还有这个,说是给考生补脑的,补不补脑吃了总没错,也是营养品。”

手边大大小小的袋子,都是何慧珍今天见她的目的。

她看着东西点头,说好。

何慧珍替她考虑,想了想说,“要不你这半年搬过来跟我住吧,高三了,你爸老喝酒,回家闹得你也学不进去。”

“我已经搬去筒子楼了,没在家。”夏灼捧着咖啡,一口没喝,她不喜欢这种纯美式,很苦,“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我就先住着吧。”

何慧珍听她出去住了,微怔一瞬,但从小大小事儿她都听女儿意见,不过多干预,“你们附中好像挺多学生都在那儿,可条件毕竟差了些,你要是不想住了跟妈说,接你过来,搬东西使唤你张叔叔给你搬。”

夏灼又点了点头。

从初中开始爸妈就离婚分家,这些年她和何惠珍也不经常见,关係也被时间和距离拉得疏远。

偶尔见了面,也找不到可以聊下去的话题。

之前何慧珍见了面总是会说,我们夏夏今年长高了,最近学习怎么样。

她现在不会再有明显的长高,成绩稳定,也还是班里永远的第一名。

何慧珍喝了口咖啡,杯子轻落上瓷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你想考哪个大学,还是渝大吗。”

“对。”她顿了顿说,“想考渝大学法律。”

渝州比东江要往南一些,但也还好,不算太南方的城市。

何慧珍笑着说,“你张叔叔就是渝州人,到时候让他带你玩。”

冬天天黑的早,就好像时间也过得很快,夏灼和何惠珍在咖啡厅坐了会儿,再透过大面的玻璃窗看外面时,天已经黑了。

路上车水马龙,街边商铺都亮了灯。

有电话打给何慧珍,夏灼没看清是谁,但看她挂了三次。

夏灼识趣主动开口,“妈,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慧珍看她起身,似还想再跟她多说几句话,“不吃了晚饭再回去吗。”

“我和同学一起吃。”夏灼把外套穿好,拉链拉到顶头,本是随口扯谎,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想到306的陆同学。

何慧珍帮她装好东西,递给她,“那行,东西都拿上,出去打个车。”

夏灼伸手接过来,衣服补品还有甜品店的小蛋糕,左右两隻手拎着,沉甸甸的。

何慧珍和她一起出去,看她上了计程车才走,车窗外风景从车水马龙逐渐变成街景小巷,从市区回到了那个仿佛被时代遗忘的筒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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