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书,也太……
还没来得及说哪里不对劲,木门声响,有人来了。
四下空旷,唯有书架可容藏身。温旻揽住金不戮一跃而上,和他一起迭在书架顶端。
他小声道:“不要担心,牛鼻子念经你便睡觉。等他念完,我们就出去。”
金不戮仰躺在窄窄木板上,的确也无事可做。抬眼看了看摞在自己身上的温旻。
温旻俯身爬在他身上,握着他的腰。双目如炬,正密切注视玄关入口。既十分机警,又令人心安。
金碧不戮深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准备闭目养神了。
只听脚步踢踏,来了个四十多岁的老道。容颜肃穆,一把长髯,很是有点仙风道骨。温旻和金不戮之前听过别人描述,知他就是唯薪本人。
唯薪先亮了灯,又从书架上拿了支线香。看样子是准备参悟天地之道。
可他并未盘膝而坐,点完香便出去了。
温旻对金不戮使了个眼色,先行跃下,勘察是否适合出去。
金不戮不敢乱动,只能侧头看他。眼见他谨慎地往出窥探,陡然间变了神色,又快速跃回来,重新伏在金不戮身上。
并且,眼神很古怪地,动了动。
能让温旻大变神色的事,可不太多。
马上,金不戮也发现了诡异之处——
唯薪回来了。
带了个人。
女人。
穿得……很少的女人。
老道带女人来密室。这是什么戏码。
俩小孩一对眼,纷纷觉得前途莫测。可唯薪只是笑嘻嘻地把女人留下。然后又出去了。
那留在屋内的女人,一袭诡异红纱,薄得可见胴体。唯薪一出去,她便如蛇般瘫软,单手支着头躺在地板上。伸出纤长手指,逗弄线香飞出的袅袅青烟。姿态神色,像戏文里的蜘蛛精。
她又起了身,抽出架上一本书来翻看。金不戮侧头努力辨认她翻的书……
怎么都是两个人摞一起的彩图。
难怪刚才觉得不对劲。那书名分明都是什么《春林百言》《玉女调阳》……
就连那小小铜像,也是男女对打。
两小孩正在腹诽这诡异的牛鼻子,唯薪又復归来。
又带了个女人。
身上不是一袭薄纱。而是仅围着块布而已。
两名女子见面,极其默契。迅速脱掉唯一的遮挡。
唯薪道士也……
于是,一个老道和两名女子,直接在地板上就——
金不戮简直不知要用什么言辞形容这种运动比较好。只能叫做不可描述之事吧。
耳听诡异响动,眼见莫测之姿态。他哪见过这些妖魔鬼怪,简直要吓到炸裂。
抬眼一看,温旻也是惊悚又鄙夷。就要瞪出来的双眼里映着自己的表情,真是相得益彰。捉着金不戮腰的手都攥紧了。浑身汗气腾腾。
温旻极其尴尬。
他们所在的书架顶端,窄到只有两掌宽。
幸好两人都是少年,身材足够纤细,才得以藏身其上。
但他仍然不得不和金不戮迭在一起。
下方妖怪打架,他还得趴别人身上。纵然都是小孩,也感到彆扭得要跳起来。温旻内心咒骂臭牛鼻子一万遍。
突然,他想起应该沉心静气,置身外于无物。急忙眼观鼻鼻观心,猛背罗手素心经法门。
纵然如此,仍然免不了一边背,一边骂:前院供奉的那些个神佛,谁抽空打个雷收了这贱道啊?!
可那牛鼻子龙精虎猛,实在很能折腾,堪称此道里的中流砥柱。将无限精力投入到神秘交流上,根本没有被雷劈的迹象,反而一浪高过一浪。
突然,温旻觉得不太对付——身下金不戮躺不住了,身体在慢慢动弹。
他赶紧压牢身体,一个眼刀杀过去,示意他不要乱动。
低头看去,才明白身下乱动的原因。
和金不戮那一丝不苟的髮髻不同,温旻的头髮是散扎的。只有根带子在后脑勒着部分髮丝,其余青丝随意披散。
他低头默背心法之时,几缕头髮垂了下来,飘飘荡荡的发梢,正好飞在金不戮鼻尖上。
金不戮鼻尖皱皱,轻微摇头——
他要打喷嚏了。
温旻吓得灵魂出窍,赶紧腾出一隻手把他鼻子捏住。另一手艰难拨开自己的头髮。
金不戮被他一捏,腾地一下脸红了。转了下头,髮带就……
飘下去了。
金不戮髮带甚长,垂在脑后的部分直到后腰,有种飘然仙气。否则也不可能做风筝的尾巴。
现在,这飘然盪曳的纤纤髮带,飘下去了。
飘下去了。
耷拉到书架上了……
温旻觉得两眼都黑了。实在是没有应对这种事的经验。
好在下方三人十分投入,并没谁注意到那飘逸如风的髮带。
他缓缓地,慢慢地,小幅度地,更重地……全身压住金不戮。而后艰难地、轻轻地、缓缓地探出手指,把髮带一节一节,一寸一寸,慢慢地挑了上来。
斜睨着看了眼,可见金不戮鼻尖都沁出汗来了。嘴唇咬得牙印深陷,搞不好都咬破了。
温旻也是冷汗涔涔。眼看着自己一滴汗滚到鼻尖,滑落,滴到金不戮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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