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弯腰贴心道,「点进去,就可以选择语音通话。」
谢玦抿了抿嘴,而后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安静几秒钟,谢玦还是按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走廊静悄悄的,信号连结短短2秒不到的间隙,谢玦的心跳已经加速,耳边只听见朦胧又模糊的呼吸声。
「餵~」
陌生的男声刺破紧绷的耳膜,谢玦平静的黑眸瞬间覆盖冰面。
谢玦嗓音发紧,「你是谁。」
「他在睡觉,你找他有什么事?」
手机听筒传来低哑性感的男声,像是睡觉被打扰醒来,嗓子还带着一种莫名的餍足挠人心弦。
谢玦手指捏的作响骨节发白,嘴角锋利的唇线似刀刃抿直了。
那暗哑男声又道,「没事挂了,他很累,还没睡好。」
郑叔听见这声音吓得一跳,难道阮时乐真的出去找人了?
他不敢看谢玦,余光中,壁灯倾斜在他脸上的阴翳,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
失去理智的谢玦,没人能控制……
谢玦垂着眸,可整个脸色伏在阴暗里,像是与什么东西达成了协议,薄唇微勾,有一丝薄凉的狠厉。
郑叔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给阮时乐打电话。
可下一刻,掉在地毯上的手机传出了阮时乐的声音。
「谢玦,怎么了?」
声音很清醒,背影声还有些嘈杂,脚步声、鸣笛声、街边的音乐声,朦朦胧胧的掩盖不了阮时乐兴奋的声音。
鲜活的街道杂音透过手机听筒,充斥在凝固的走廊里,谢玦也觉得活了。
始作俑者还在埋怨道,「谢玦,你不是又要我回去吧。我才出来呀。」
谢玦手指动了动,不待他看地上的手机,郑叔已经捡起来递给他了。
阮时乐那撒娇的声音落在他手心里,听的更清楚了。
「玦哥,求你啦,我就玩一天嘛。」
阮时乐知道他对玦哥这个称呼毫无抵抗力。事实也如此,谢玦喉咙有些发紧的痛,他只能轻轻吞咽,像含着刀片嘶哑,「行。」
「你在哪?」
他喉结滚动,呼进一口新鲜的气息。
声音大了点。
「你在哪?」
「哦,在仙宁路,这边好多小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你和谁在一起。」
「我一个人啊。」
谢玦黑眸上覆盖的冰封有些碎裂,他紧捏手指,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那刚刚谁接的你电话?」
「我说了,你出去嫖,我就开除你。」
阮时乐略略略了几声,「哼,要是家里吃的饱,谁会在外面翻垃圾桶啊。」
谢玦呼吸一滞,喉结滚动紧绷着下颚,「你回来,我给你……」
「不要,今天都请假了。」
「我对嫖老闆没兴趣,再说,你是我谁啊,总让我吃豆腐。」
「我年纪小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
谢玦神情莫测,最后泄出一丝怒意,郑叔双手交叉低头抿笑。
「阮时乐!你非要这么气我吗!」
「哈,能气到老闆是我的本事。」
「你自己想想你刚开始多威风,天天欺负我。」
「我……」
「不要再说了,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去了。」
谢玦现在听见这话,脑子都想偏了。
阮时乐像是听见谢玦急促失控的呼吸,不紧不慢道,「你脑子不要想歪,我刚满十八岁。」
「刚刚那个男声是铃声,顾景能受骗,你也能骗到?真是服了你这智商。」
「当老闆也是一种奇蹟。」
阮时乐说完,就嚣张挂了电话。
谢玦揉了揉额头,安静无声,随后却轻笑了声。
「他以前就这样无法无天,不压着他性子,房顶都要掀。」
郑叔默默没出声。
谢玦很快又拨通了司理科的电话。
「头,咋啦。」
「查查阮时乐的手机入帐。」
阮时乐没钱只会夹着尾巴装孙子,现在尾巴翘上天了,八成是那几个閒着没事干的塞了一大笔钱。
「得嘞。」
手机听筒里传来霹雳吧啦键盘声,随着手指高高落下敲定,司理科的声音响起了。
「是有一笔一千万的汇入,打款来源是孙流林。」
陷入了沉默。
怎么是孙流林。
此时,郑叔已经再次启动了智能锁录入程序。
谢玦手指录了三次后,咔哒一声,房门开了。
房门一进是一个小客厅,一条走廊延伸至水吧区的露台。
玻璃推拉门大开着,露台外的树荫投映在幻影纱帘上,随着燥热的微风晃动,实木地板上,影子如潮水悠悠晃晃的盪着。
谢玦只看一眼,准备退出去。
但视线撤回前,早上堆了衣服的沙发此时干干净净。
阮时乐的房间,谢玦嘱咐不用旁人打扫,阮时乐自己压根儿不会整理。
谢玦蹙着眉头进了房间。
衣帽间被洗劫一空,就连洗漱间的洗漱用品也收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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