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润的嘴唇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江盛祠呼吸不由重了点,他看着陈星河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薄唇微抿片刻,嗓音低沉道:“张嘴。”
这句话和他们的对话前后不连贯,陈星河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
江盛祠就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陈星河的脸被他捧得微微嘟起,明亮眼眸诧异地看着他。
下一秒,一道黑影就笼了过来,遮住了眼前最明亮的那道光线。
江盛祠固定住他脑袋,凑到他唇边认真嗅了嗅:“啤酒、红酒、洋酒,陈星河,你今晚喝了这三种酒。”
陈星河睫毛一眨,下意识想反抗,动了动脑袋,柔软的唇轻轻擦过江盛祠高挺的鼻尖。
“白酒呢?”他还顽强得在问。
江盛祠往后退开点:“今天桌上没有白酒。”
“……没有嘛?”陈星河反问,表情迷迷糊糊的,这回像是终于被确凿了证据,没再反驳。
他暗自瞎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琢磨出了什么,眼皮一抬,看向江盛祠,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我们睡觉吧。”陈星河说。
他眼神带着困倦,眼尾犯了点红。
江盛祠嗯了一声。
陈星河喝了酒,不能洗澡,江盛祠也无法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然无恙地帮他洗完澡,所以就让他先去睡了。
等江盛祠洗完澡出来,陈星河整个人已经在大床上躺得歪七扭八。
不过江盛祠早就习惯,在他家通常也是这种情况,即便他已经睡到床沿,陈星河也总能准确无误地扒过来,把他当一个没有感觉的抱枕。
江盛祠看了眼时间,拉上窗帘,掀起被子抖了抖,把卷在里面的陈星河抖出来。
陈星河每次一喝醉,都能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动他都不醒。
这次也不例外。
从被子里滚出来后,他就翻了个身,毫无知觉地睡了过去。
空出了半边床,江盛祠关了灯,掀开被子躺进去。
刚躺下还没半分钟,陈星河就脚一伸,搭到了他腿上。
紧跟着身体十分自觉地寻着方向扒拉了过来,手脚并用地抱住他。
不知道做了什么好吃的梦,嘴唇咂巴着,在漆黑的夜里,那道水声就响在江盛祠耳边。
格外明显。
江盛祠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睁开眼,侧过头。
陈星河应该是在做吃东西的梦,嘴唇不时动两下。
借着走廊微弱的夜灯看他两秒,江盛祠抬手轻轻捏住了他嘴唇,一瞬间堵住他所有声音。
唇周的皮肤很柔软,指下的触感也软绵绵的,隐约可以感受到上面细腻的小绒毛,摸着有点舒服。
捏了一会儿,陈星河就安分了下来。
江盛祠浅浅摩挲一下,见陈星河眉梢微微皱起,身体不自觉往后退,像是潜意识想远离这个方向,收回了手。
危机一解除,陈星河就舒服了,不知死活地又靠了过去。
他们过去无数个周末都睡在一张床上,陈星河对江盛祠的感觉十分熟悉,很习惯躺在他身边。
更别说他还有点多动,如果没有江盛祠,他可以独自在床上打一套军体拳。有了江盛祠,他的军体拳如果影响到对方,睡觉的时候江盛祠通常会桎梏住他双手。
如同高二的时候,他们成为同桌。
高一的时候,陈星河通常独自坐一个座位,因为他总是坐立难安,尤其在上课这种安静的环境下,一个动作很难维持久。
以前单独坐的时候,他会儘量控制动作,老师也会对他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但跟江盛祠成为同桌后,必不可免会影响到江盛祠。
大抵是那个年龄段的男生太过争强好胜,每次一对上江盛祠意味深长的目光时,陈星河都觉得十分丢脸。
更何况他还讨厌江盛祠,所以更觉得丢脸。
一见他眼睛瞥过来,就没好气:“看什么看,有意见找老师换座位。”
江盛祠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只轻飘飘地问:“你多动?”
那段时间陈星河正值叛逆期,他妈刚决定永久定居英国,他爸又找了人,他几乎就处在走错道的边缘,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开呛:“关你屁事。”
江盛祠看着他,良久,纳闷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怎么得罪你了?”
“……没。”陈星河眼皮耷拉着,移开了眼,翻开书。
江盛祠多看了他两眼,没说话。
后面陈星河的多动又忍耐不住,他本来就烦躁,一看到江盛祠扫过来的眼神,更加不爽,下意识就想怼他。
被他怼完,江盛祠也没生气,只静静看着他:“你脾气暴躁,又多动,或许可以试试注意力训练,尝试一些安静专注的活动。”
陈星河想都没想得反驳:“我就喜欢激烈的活动。”
江盛祠看他两秒,好奇道:“比如呢?”
“没有比如,随便什么。”陈星河说,“只要是激烈刺激的活动,我都喜欢,我都玩。”
虽然陈星河平时张牙舞爪又耀武扬威的,但很明显他还是个小孩。
江盛祠注视着他略带青涩的眉眼,转了转手中的笔,漫不经心得将笔头轻轻敲击着桌面,收回视线:“你还是未成年,太刺激的活动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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