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随从麻利的上了马车翻检了一番箱子,回禀他:「大人,没什么可疑的。」
荣栖鹤顿了顿把长枪往边上一移,挑眉道:「继续追。」
墨兰方才撞昏了头,现下刚清醒些,便听见外头拦马车的官兵像是要走的动静,心下一急,忙卯足了劲儿去推箱盖儿。
哪料到,那瘦猴急赶马车,墨兰刚直起身子便被带累,一整个连人带箱子咕噜噜就滚下了车。
荣栖鹤正打算带人离开,冷不防被这动静唬了一跳,好容易安抚完受惊的马儿后,才留心去瞧。
他带来的手下已经将那口摔落的箱子,连带马车,都团团围住了。
「大人大人...这是做什么...」瘦猴勒停了马车,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荣栖鹤没睬他,自顾自去看那口箱子。那箱子侧翻了,箱盖敞开着,里头是些花花绿绿的戏服、帘布。
「大人...」瘦猴跳下马车,瞅了眼箱子,赔罪道:「是小的不是,小的不是,小的没仔细安置好箱拢,害官爷们受惊了。小的给官爷们赔不是。」说着就疾步向箱子走去。
忽然,箱子动了。
荣栖鹤挑了挑眉,斜睨了眼一旁的领兵。领兵一挥手,官兵手里银晃晃的枪尖儿就都对准了箱口。瘦猴见状不对,连连摆手,讪讪往后退。
墨兰方才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此时晕晕乎乎的拨开杂物往外爬,还不忘扯过旁边一块不知什么用的布,来蒙住自个儿的脸。
荣栖鹤一转头见到的便是这一幕。一个奇奇怪怪的女子摇晃晃从箱子里那堆杂物中爬起来,髮髻倾散、衣衫凌乱。手中还拽了半块红艷艷的纱帐,仔仔细细遮了大半的脸,颤巍巍看向他。
「荣家姐姐在车里...车里!他们都是歹人!」
第二十五章 一隻蠢鸟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露种冲院里喊道。
墨兰觉着浑身上下无有一处不疼的,嗓子也像火烤似的,一时说不出话,只好皱了皱眉。
云栽在院里听到屋里头的动静也进来了,见到露种二傻子似的立在小姐床头笑,忙拉了她道:「小声些,小姐才醒,莫惊扰了。」
露种连连点头,「我告诉咱们小娘去。」说着就往外走。
云栽忙又叫住她,「膳房还温了粥,你先使人去端了来。」
见露种应了,云栽又转身去倒了杯茶水,餵给墨兰,墨兰这才好受些。
「小姐先忍忍,这茶凉了,多饮伤身,我这就去新沏一壶。」
墨兰缓了缓神问她:「什么时辰了?」
「戌时三刻了。」云栽扶起墨兰,在她身下垫了个软枕,让她舒服些。
「昨儿夜里三少爷送您回来的,当时您就昏睡不醒,可把小娘给吓坏了,忙使人去请了大夫。幸好未伤筋骨,只是皮肉伤,大夫说了您受了惊吓,要静养。」
墨兰揉了揉小臂,那儿已经涂了药,细细包扎了。「三哥哥呢?」
云栽犹豫半晌才道:「三少爷...被老爷罚跪祠堂了...他...」
墨兰还待说些什么,林噙霜就带了人进来了。
「墨儿!娘的心肝!快让娘看看,怎么这般不小心,从石阶上跌下来?还疼不疼?啊,疼不疼啊?」林噙霜坐在床沿上,拉着墨兰左看右看。
「娘,我没什么要紧的。」墨兰安抚她。
林噙霜这才稳下心神,「可吓煞为娘了,幸好你们几个平安回来了,听说昨个儿夜里这城里头有反贼作乱,官家震怒,巡防营和城隍司都出动了,全城戒严,各家都不准出门了。幸好,幸好,平安就好。」
墨兰也不知道长枫怎么同府里说的,便问她:「我三哥呢?怎么跪祠堂了?」
林噙霜闻言嘆道:「你爹爹说他是兄长,没看顾好几个妹妹,罚他跪祠堂。」
说到后头已带了点哭腔,「你哥哥他跪了一整夜了,早膳也未曾用,怕是身子挨不住。」
「昨日是三哥自己送我回来的?几个妹妹呢?」墨兰问。
林噙霜抹了抹泪,「你那几个妹妹,哪里会管你?一早就回来了。你三哥才是你亲哥,借了好友的马车送你回来,火急火燎的抱你回房,还没歇口气呢,就被你爹抽了鞭子,逮进祠堂了。」
墨兰按了按颞颥,「好友?哪个好友?」
「好像是城隍司的,应当混的不错,还差了手下人护送马车回来的。」
所以那城隍司就是他三哥请来的救兵?
顾府办了答谢宴,顾偃开出殡时,盛家也是设了路祭的。故而,顾府也送了请柬过来。
长柏未到休沐日,不得空。长枫窝在房里养伤,也不去。王若弗便只带了三兰赴宴。
盛家等人到时,正好永昌伯爵府的马车也跟着到了,王若弗不好当没看见,便叫三兰一道儿站在顾府门口,略等等吴大娘子。
吴大娘子自然也看到了王若弗,欢欢喜喜的下了马车,和王若弗热热闹闹的说着客套话,一块儿往里走。
梁晗今日同他母亲一块儿来的,方才一下马车,就瞧见几个兰俏生生在顾府门前立着,顿时心花怒放,想凑过去说话。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好摇摇扇,老老实实跟在他母亲后头,过去同王大娘子见了礼。
见完礼,又有意落后了几步,走的同几个兰近了些,笑的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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