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萍接着说:「妈妈我这次有点倒霉,得了不好的病,等不到你长大穿漂亮婚纱的那天,就要走了,不过我拜託了你爸爸和小祁熠,他们俩会带上我的份,帮我好好看着那天的你的。」
「今天这个视频,是妈妈要拜託你的事。既然小祁熠已经把这个视频拿给你看了,说明是到了那个时候。」
夏萍笑了笑,朝镜头眨了眨眼睛,语气有些俏皮:「到了你要大闹老姜家的时候。」
姜元妙又破涕为笑,「您怎么知道啊……」
「是不是觉得我怎么连这都知道?」
视频里的夏萍仿佛听到了她的话,竟然预知般地提前回答,「因为我是你妈妈,是最了解你的人。」
姜元妙吸着鼻子点头赞同。
她知道,她妈妈是最了解她的人,小时候每次干了坏事撒谎,总会被妈妈发现,受了什么委屈,想要什么零食玩具,妈妈也总能猜出来。
妈妈说,这是母女之间的默契,是十月怀胎才有的心灵感应。
夏萍稍稍正了神色,说:「妙妙,妈妈要拜託你的是,不要因为你爸爸找了一个新伴侣就跟他产生隔阂。」
姜元妙在电脑前愣住,甚至连眼泪都忘记流下。
夏萍继续说:「因为爸爸不只是你的爸爸,他还是他自己,一个独立的个体。
「人的记忆和情感都有时限,你们接下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会接触很多人很多事,註定要向前看,也註定会渐渐忘记一些旧人旧事。」
「所以,不要害怕遗忘,就像你最喜欢的过年一样,辞旧才能迎新嘛。」
夏萍说这话时一直带着笑,仿佛在讲一个很轻鬆平常的事。
这是姜元妙无法理解的,这大概或许是她们母女间第一次这么没有默契。
「虽然被你们忘记,会有一些小遗憾,但妈妈也是这么希望的啦,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恭喜你,又长大了一点,离成为我这样人美心善的大美女又进了一步。」
「好啦,废话不多说,利落地说个再见。」
「妙妙,妈妈的乖女儿,全世界最元气最可爱的小美女,」穿着蓝白色病号服的女人坐在阳光下,目光穿过镜头,穿过时空,柔软地落在她身上。
就像小时候跟她说悄悄话一样,小声地告诉她,「妈妈最爱你啦。」
视频停在最后一帧,房间里回归寂静。
姜元妙伏在电脑前,泣不成声。
半个小时后,姜元妙眼睛肿成核桃,几乎是飘着的,如同游魂般从房间里盪出来。
客厅里没人,说好在外面等她的人好像已经走了。
哭得太久,口干舌燥,姜元妙慢吞吞地挪去厨房补充水分。
即便是冬天,也还是去冰箱里找冰镇的水饮,她心窝里一团火,需要用冰水浇一浇。
要是有雪糕就更好了。
姜元妙正这么浑浑噩噩地想着,玄关传来开门声。
她在厨房门口探身一看,原以为已经离开的人竟然又回来了。
外面下着雨,祁熠在门口抖了抖伞,拎进玄关旁的雨伞桶,另只手拎着一个便利袋,转身进屋,递到她面前。
姜元妙接过一看,竟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雪糕。
她摸出根最喜欢的口味,一边拆包装一边鼻音很重地问:「你在我脑子里装了监控吗?」
祁熠语气没有起伏地吐槽:「别把我说得跟变态一样。」
姜元妙又拿了根他喜欢的口味递过去:「又不是说你在我房间里装监控。」
祁熠:「……」
祁熠接过雪糕,瞥了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虽然哭成这样,但脸上不再布满郁结的阴霾。
他状似无意道:「看来是想通了,还有心情耍贫嘴。」
姜元妙没接他这句,叼着雪糕,把剩下的放进冰箱。
「我想看电影。」她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一句。
祁熠也没继续方才的话题,拿着雪糕走去客厅,在她家轻车熟路地打开电视,边问:「上次在电影院没看完的那部?」
姜元妙摇头:「我想看点刺激的。」
祁熠动作一顿,回过头,不确定地问:「鬼片?」
姜元妙还是摇头,「既然已经离家出走,今天干脆叛逆到底。」
她表情郑重,且严肃:「我要看簧片。」
祁熠:「……」
原本就安静的屋子,瞬间变得更寂静无声。
祁熠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不正常,「什么片?」
问出口之前,脸已经黑了一半。
他瞬间阴沉的脸色让姜元妙的底气没了大半,可又确实好奇,她还从来没看过这种,壮着胆子坚持:「性、性教育片。」
有点勇气,但不多。
在祁熠彻底黑脸后,她立刻改口:「鬼片!我说鬼片!」
祁熠这次没说什么,但脸色也没马上缓和,冷着脸把遥控器丢给她,「自己选。」
姜元妙堪堪接住扔过来的遥控器,又烫手山芋似地扔回去:「你来你来,那些海报太吓人了,我不能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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