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在皇后娘娘多少带了点个人恩怨的要求中,在陛下想要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沉沉目光中,御医们以自己精湛的医术保证, 他们的药除了难喝绝对是对身体无比有益的。
他们为终于有人能够在病症未发之时好好听医者的话调理身体而振奋,但也同时表示并不想再面对陛下这种时刻在他们脖子上打转的目光。
然后第二日他们饭还没吃完,就又被抓了过来扔到了隔间里,并且不准说话。
士可杀不可辱,御医们不敢怒不敢言,从前便能屈能伸,如今自然也能继续躺平任羞辱。
赵泽瑜刚进殿时便感觉气氛好像有那么些许的不对,只是他毕竟伤势未愈,这几天还是被勒令只准调息不准随便动用内力的,况且这里大抵便也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了,便也没多想。
可怜的大帅在战场上对自己的直觉无比相信,可惜一朝回朝,戒心尽失,丝毫没想到这危险可能来自于自己最信任的皇兄,可嘆英雄气短啊。
他被老师开导了一番,那些之前挣脱一些却还有一些的束缚如今几乎尽数挣脱,开开心心、毫无防范地就被赵泽瑾含着笑招呼他过去的花言巧语勾了过去。
然后他就被当朝陛下亲自用龙爪按住了不准逃跑,在无比惊愕之下,眼睁睁地看着他哥对旁边的张公公一示意,这位腿脚不怎么样、心肺能力也不怎么样的张公公便声音嘹亮地转过身道:「诸位大人请出来吧。」
看到第一个鬍子花白提着药箱的御医赵泽瑜便浑身一颤,嘴里已然泛起了苦味,当即试图施展金蝉脱壳。
可惜,金蝉能够脱壳的前提是蝉的两边翅膀没有被天敌紧紧捏住,赵泽瑜如今便是一个插翅难飞的状态,除非他肯壮士断腕以挣脱紧紧捏住他手腕的龙爪。
赵泽瑜满目悽然:「陛下,本是同根生啊。」
赵泽瑾将一旁自己喝了一半打算等一会儿借着赵泽瑜的愁眉苦脸灌进去的汤药拿来,真诚地回道:「我们亲兄弟必定要同甘共苦啊。」
虚伪的陛下和戏精的安王在兄弟相残和兄弟情深的戏码中来回拉扯了一番,终于在眼中写满「我朝陛下和我朝安王怕是有病」的御医走近之时放弃了噁心对方。
左右也逃不掉,赵泽瑜索性认命,双眼放空,宛如一隻高贵冷艷地躺着晒肚皮的猫,对自己这个坑弟的兄长冷麵以对。
好在今日院首不在,其他的御医并不像这位院首一样同赵泽瑾和赵泽瑜都有「交情」,因而没有唠叨进攻,赵泽瑜自己都鬆了口气。
赵泽瑾摁着赵泽瑜腕子的手也并未閒着,在这位大爷赌气的时候,赵泽瑾多少感受了下赵泽瑜的腕脉,便知此人在他走后必定没有好好休养遵医嘱用药。
都好几十岁的的人了,在照顾自己方面还像是幼童一样不让人省心。
转念一想,又不由得有些心疼。
前两世小瑜可称为亲友全无,孤家寡人,仅有的几个挂心他身体的人不是他的晚辈就是他的下属,哪里管得住他。周征那个不靠谱的傢伙,不幸灾乐祸就算了,更别提关心一下小瑜了。
更何况那时小瑜时时如临深渊,又哪里来的空閒与心思能放在身体上呢?
赵泽瑾本来还想就他这一个月不遵医嘱对赵泽瑜教导一番,让他体会到严重的后果再不敢犯,想到上面那些又不由得心疼站了上风是,舍不得说。
罢了,左右日后由他看着小瑜。
在这些御医挨个诊完一遍后赵泽瑜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已经遭到了无比的羞辱,幽幽地看着赵泽瑾,满脸逼良为娼的幽怨。
赵泽瑾也默了下,悄声道:「你可以当做你是在招人轮流侍寝。」
赵泽瑜:「……」
虽然他觉得他哥能够理解他想说什么比较好,但他总感觉他哥现在有点狂野。其实照这么说的话,太上皇他们这些天天招人轮流侍寝的其实也可以同被嫖等价。
额,算了,他可以不敬父皇,但是还是不要对整个太庙的先祖都不敬,否则万一晚上做梦梦到诸位祖先的橘子皮老脸,容易做噩梦。
经过诸位「被临幸」大人的通力合作,赵泽瑜听见他们报的病情脸色由红变青,听到他们开的药方时更是由青变绿。
等到他们报完后,赵泽瑜觉得他遭遇到了三世以来最大的危险,幽幽地对他亲爱的哥哥道:「陛下,您若是猜疑臣弟,臣弟大可将兵符双手奉上,自此绝不越矩半分、绝对安分守己、绝不干政,您何苦要这般迴旋曲折要臣弟的命啊?」
赵泽瑜满脸真诚,无比凄楚,但赵泽瑾知晓他只是逃药并且在对昨日干了半日苦力表示抗议。而且戏瘾犯了,一定是周征那个不务正业的带坏了他家弟弟。
御医们已经快集体给这两位跪下了,赵泽瑾脸上对赵泽瑜露出一个「我静静看你做戏」的神情,随后更加真情实感地道:「弟啊,如今四境未平,父皇突然出事,内政不修。朕临危受命、心中不慎惶恐,唯有你我兄弟其利断金方可保大启太平啊。你是朕骨肉至亲,何苦这般诛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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