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后悔自己选的这个性格了,真是挺废嘴的。
不过他倒也看出金吾卫乃至朝廷对待江湖的态度了。
侠以武犯禁,朝廷拿这些整日要么寻衅斗殴、扰乱治安,要么盘踞一方、代行朝廷事的民不民匪不匪的东西很是头疼,但只要不犯到朝廷眼皮子底下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毕竟就算想剿匪,这些四通八达飞天遁地的江湖人虽不敌十万大军但也绝对能让朝廷颜面上挂不住。
也不知是冯青没有把所有的卷宗拿给他看,还是武陵门一直比较安生,那捲宗上对武陵门的记载并不多,武陵门的家传绝学虽然有所记录但并无刻意针对。
看来老帮主一直以来也都是心中有数,低调不张扬。
冯青回来时便发现这不学无术的安王殿下直接见周公去了,不过幸而他睡姿还算端庄,并没有什么可以的液体从嘴角流下来,好歹算是保证了这卷宗的清白之身。
他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位殿下一到办事的时候就哭天抢地的说自己不会,直磨得他不得不代劳保清净,这让他看个卷宗还是图文并茂的都能迷糊过去,看来指望着他能回想起当日情景提供点线索是不可能的了。
纵然如此,他还是没抱希望地道:「殿下您可曾看到有和那日袭击您的人武功招式类似的。」
他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料赵泽瑜当即道:「有啊。本王日思夜想,实在是深觉自己这条大好性命差点就被这些人白白断送了,故而十分心中郁郁,他们化成灰本王都能认出来。」
冯青瞬间肃然道:「是哪个门派?」
赵泽瑜把卷宗递给他,「就是这个,行晖帮。」
冯青转身便走,赵泽瑜急忙追了上去,只见冯青对门外的金吾卫道:「去点一队二十人跟我走。」
「冯大人你干什么去?」
金吾卫令行禁止,在向外走的时候冯青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肃杀起来,而这短短的时间中二十人便已在外列队等候。
冯青头也没回:「通知客栈附近埋伏的人,半个时辰后动手。」
赵泽瑜睁大了眼睛:「所以冯大人早就找到那群乌龟王八蛋了?」
冯青道:「幸得殿下提醒,臣既已知晓是何门何派,一个时辰后必定将他们捉拿归案,刀光剑影,凶险得很,殿下便在此处等臣。」
说完,也没等赵泽瑜回答,冯青便带着二十人策马奔了出去。
赵泽瑜躲得快,好歹没被沙尘扑个正着,看着那些人远去眯了下眼,随后也牵了一匹马来跟了过去。
福来客栈,一伙看样子是行商的客人围在一起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颇有些食不知味,老闆生怕这些「肥羊」不满意转投他处,每天伺候爷似的伺候着。
这一见这几位愁眉苦脸的,老闆急忙笑着道:「几位爷,这菜要是不合口让厨子换些您几位喜欢的口味来?」
其中一个满脸暴躁的男人将筷子一摔:「这封城要封到什么时候?耽误了老子的货他们赔得起吗?」
另一个颇有些尖酸相的道:「可不是,要我说这京城的吃相也太难看些了,让那些身无分文的过,偏不让咱们过,可不就是想从咱们身上剥下一层油水吗?」
老闆心道:那封城令也并不算不合理,不过是要记录往来路引身份罢了,据说是因为圣朝节将至,要盘查细些以免混入别国不怀好意的刺客细作,对商贾车队这等也不过是要详细记录每一批货的种类及去向,不算盘剥什么。也不知这几位爷放着好好的城不出偏在这客栈里每日大手大脚地耗着是什么喜好。
面上却笑道:「这京城也有诸多繁华热闹所在,若是诸位爷走不得心中郁闷,去瞧一瞧也权当散心游玩了。诸位爷慢用,这做什么也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不是?」
那暴躁的男人砰地一拍桌子:「玩个球,老子掀了那狗……」
「老三,慎言。」
一旁极为安静的一个文静男人忽地出了声,眼中竟划过一丝厉色。
那骂骂咧咧的人被斥了个满脸红,也不敢反驳,神色却是极为不耐,嘀咕道:「不就是个会掉些书袋的酸文儒生吗?就是帮主爱搞这些没用又迂腐的东西才把他奉为座上宾,还真当自己是根菜了。」
一旁的人拐了下他的胳膊肘,这人才停了抱怨。
良久,这个文静的男子才嘆了口气,摇了摇头,放下碗筷,一言不发地上楼去了。
一桌子的人看他这副模样,脸色都不大好看。那一脸尖酸相的男子冷哼一声:「呦,可不说人家是大才子呢,是考状元的料,看不上我们这些粗鄙武人。」
众人虽未应声,但观其神色颇为赞同。
那暴躁男人恨恨道:「我就不信这小白脸能够一直这般嚣张下去,我可听说此次连那位都没见到,他的差事可没办成,到时候可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众人拊掌:「正是正是。」
这等共事已达成,众人心中郁郁也散去不少,喝酒划拳起来,动作略大了些却不小心刮到了旁边颤巍巍经过的一个老头。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