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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畏畏缩缩地英不下去了,皇帝倒是没好气地道:「怕什么,这样一个逆子,竟然这样陷害他的手足,朕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几人急忙请皇帝息怒,冯青多年查案习惯,本能地在挑里面的漏洞,疑问道:「可是陛下,那如若是英王殿下做的,他既然收了晋原太守的礼银,又为何要选择他来陷害秦王殿下,他难道不担心被陛下查出引火烧身吗?」

他说完此事,皇帝脸色愈发深沉,比之方才怒意满面更加低沉,却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此时,祁连道:「除此之外,臣还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皇帝点头,祁连便让太监将押在殿外的一个人押了进来。

「陛下,此人是臣在回程之时发现的,他鬼鬼祟祟,一直在问驻军之处的周边城池,臣觉得他可疑,便拿住他问了一番话,没想到竟是需要陛下裁决之事。」

说罢,他踢了一脚地上跪趴着的那个人,「将你向我招供的话原原本本地再向陛下禀告一番,你若有半句虚言,可是欺君之罪。」

不知祁连审问人用了什么法子,那人应是被吓破了胆,屁滚尿流地道:「我说我说。」

「小人是陈丞相府中的一个客卿,此次是奉丞相之命前往定北军营去……去……」

祁连自怀中拿出一枚印鑑,呈给皇帝:「这是臣搜了他的身拿到的」。

那上面刻着四个大字「秦王之印」。

秦王印鑑是皇帝亲自给秦王的,当然认得这是个仿製品,然而其他人可并不认得,一旦这个人拿着这个印前往定北军处告知他们秦王下狱、定北侯幽禁……

皇帝眸色愈发深沉,怒道:「说!」

那人浑身骨头软得不像话,哆嗦着道:「丞相让小人去定北军处去告诉驻军首领秦王殿下被押入诏狱、定北侯被幽禁,即将以谋逆罪论处。」

现在只是在调查,皇帝还没有要处置秦王等人的意思,这话送到定北军中,是何用意可想而知。

冯青嘆了口气,已然明白了这位风云叱咤的陈丞相从今日起怕是在帝王心中走上末路了,心中竟一时有些物伤其类之感。

二十年前,陈丞相何尝不是根基尚浅的帝王身边的左膀右臂呢?

那么自己宦海沉浮这些年,手上不知有过多少鲜血,将来也会如此吗?

皇帝声音中像是浸了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还有呢?」

那人再不敢隐瞒,继续道:「和小人一起的还有四个人分别前往西北、南祁、东海、西南,至于丞相交给他们的任务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皇帝声音冰冷如寒冰:「拖下去。」

便有禁卫将那人拖出门去,那人慌乱道:「陛下,小人真的只知道这些,绝无隐瞒,陛下饶命……」

那客卿的声音渐渐远去,屋中的冷肃也丝毫没有变化。

半响,皇帝才恨恨地道:「逆臣,朕给了他相位,甚至对他拉帮结派都容忍几分,他竟还不知足,要觊觎、觊觎……」

冯青恨不能脚下生风,立时逃跑,然而心嚮往之身不能至,被迫知道这个牵动几大势力的大案的来龙去脉,只想回去告诉一个时辰前的自己:送卢尚书来而已,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兴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张忠适时上前,给皇帝按摩起来太阳穴:「陛下也莫恼,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这总算是查出秦王殿下与定北侯是被冤枉的,他们都忠于您,您也可以放心了。」

皇帝幽幽地道:「朕是从未想过陈肃会有这般狼子野心,朕不是不知道他打的是当摄政王的念头,可他现在竟还想觊觎帝位。」

张忠被吓了一跳:「这老奴可就听糊涂了,陈丞相想陷害秦王殿下和定北侯老奴听明白了,可这觊觎……老奴实在不懂啊。」

皇帝嗤笑了一声:「你若是都懂,陈肃是靠什么当上丞相的。」

张忠赔笑:「老奴愚钝,就只懂伺候陛下。」

他这话倒引得皇帝看了他一眼,直将他看得冷汗直流,皇帝才转回去道:「朕看他倒还真比不得你聪明。」

「他若是像你一样忠心不二本本分分的,朕不会动他。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觊觎朕的位置,朕也不能顾及情面了。」

见张忠仍是一头雾水,皇帝本也心头梗着一口气,又不便对冯青等臣下说,便也只好对着张忠这隻进不出的说说:「陈肃做的这个谋划,泽恆是不知情的,或者说,他知道但是陈肃没有告诉他细节。」

「平宁侯只是陈肃推出的一个挡箭牌,将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之前卢明赫与秦王的恩怨,只会以为平宁侯为了孙子一定要拉秦王落马。」

「想要秦王和定北侯落马,普通的罪行是不够的,但定北侯的军权,便是他做手脚的最好时机。定北军毗邻晋原,晋原太守又是搜刮民脂民膏。」

「于是陈肃便想到了用书信诬告泽瑾与北燕勾结,同时诬告晋原太守与泽瑾振远勾结,把一本假的帐本悄悄送入太守府,又让户部尚书给朕送上从秦王府中「查出」的可疑帐目,想让朕以为晋原太守贪墨送给泽瑾的那些礼银都用来私建兵马了。」

「如若没有祁连后来查到的那个真帐本,连着之前的书信一起,朕信以为真,盛怒之下,不会细查,连给泽瑾辩驳的机会都不会给。谋逆大罪,泽瑾难逃一死,这件事彻底盖棺定论,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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