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墙壁隔断绕回屋里时，却没瞧见人，他左右寻么着，便看到黄加成躲在窗边角落里，倚着窗帘背身打电话，景黎倏地停下了脚步，动作轻巧地退回了墙壁后，借着视线死角侧耳偷听。
好在此刻包房里只有他们俩，也没放背景音乐，黄加成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景黎耳朵里。
虽然算不得十分清晰，但也让他听见了重点。
黄加成: 「汪东昇那边准备好了吗？......知道了，安排他出境吧。」
......
出境？
景黎若有所思。
黄加成的通话转瞬结束，景黎赶紧故意加重脚步声，装作刚刚上完洗手间的样子，从隔断墙后走出来，情绪高昂地开口询问。
「黄总，咱们待会儿去哪啊？【24Hours】走起吗？」
听到景黎的声音，将手机黄加成放回兜里，拎着球桿返回台桌，调侃道。
「接着蹦？你能行？」
景黎拍拍胸脯，一脸自信：「我这身体，没问题。」
黄加成：「行，今晚谁先走谁孙子！」
「必须喝透它！」景黎比着手势。
不一会儿，两人走出会所，一起上了车，朝夜店开去。
不远处的小郭，在后面不疾不徐地跟随。
......
与此同时，特调 1 队的办公室也在点灯熬油。
沈熹微查看着从王彬家拿回的物品、资料等，核实后确定去探望王彬的女同事正是唐氏生物科技的那个前台，她联繫对方，约定好了第二天的面谈时间。
随后，她又从王彬的手机中找到了他生前寄出信的地址，果不其然是齐建家，沈熹微立即跟齐太太进行了沟通，让对方在家中找一找这封生前的绝笔信。
忙活完这么一大圈，还没来得及补充点水分，就收到了景黎发来的信息——
【景黎：黄说要安排一个叫汪什么还是王什么的人出境。】
点开信息的沈熹微，神色骤然一凛。
「景黎发来消息说唐守德他们计划把汪东昇送出境。」沈熹微即刻将重要情报传递给众人。
陈是停下手中的动作，当即追问：「什么时候说了吗？」
沈熹微摇摇头，「没有，他说没听见对方提到时间字眼，我猜可能是早就定好了计划，电话里都不需要讨论时间。」
陈是冷笑：「这是什么操作，摆明了心虚有问题。」
「即便我们怀疑 X 项目有猫腻，现在没有查到实质性的证据，他们这个举动是不是过于夸张了？」沈熹微疑惑。
工位里一直没说话的张非，表情凝重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忽然出声。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国了。」
众人投去目光，示意他继续。
张非：「汪东昇和艾德在海外研究院里的实验，并非开发什么特效药，而是在研製一种远程控制设备，可以置于人体内逐渐释放药剂......」
说着，他将电脑里的资料投屏在开会用的公屏上，继续解释道：「这是我刚刚顺外网摸到的，汪东昇和艾德同在的特研小组多年来一直在秘密进行远程控制技术的研究，原理和很多年前出现过的着名事件——黑客技术干扰心臟起搏器异常放电杀人——类似，在目标体内装上特製的心臟起搏器，通过远程干扰，就会使其立刻出现大面积心梗......某种程度来讲，它倒确实是心臟起搏器...」汪东昇打了个擦边球而已......
「资料显示这个特研小组已经利用类似方法设计出了一种可以远程控制、并且逐渐释放药剂的设备，这里还有设计图纸......上面标註的，最初的设计目的是给需要做化疗的癌症患者使用，但在试验阶段，就被上面叫停了，因为这项技术存在很大的不可控性，潜在的危险是无法预计的。」
「胡文斌的中毒？」沈熹微立即想到。
「没错。」张非点头，「几乎像武侠小说里的『生死符』一样，毒品、毒药，都可以用到。」
「还真有这么个东西？」陈是抹了把脸，难以置信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上次老文发来报告时，我以为他跟那儿假设想像呢，唐守德让人搞出生死符是准备干嘛？难不成就为了弄死像胡文斌这种不听话的手下？」
沈熹微眉头紧蹙着，提出更令人焦灼的问题，「汪东昇和艾德前后脚回到鲸城，加入唐氏生物，组建小组研究 X 项目，胡文斌也死于这种远程控制技术，现在就是没有指向这几者关联的直接证据。」
「不行，得赶紧把姓汪的给逮回来问话。」陈是刷地起身，开始布置，「我和小陈带人跑机场、码头，熹微，你和小非去趟他家和公司，在通知下属监管所的人，让他们留意汪东昇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反馈。」
沈熹微：「好的，没问题。」
众人出动。
（鄙人：众人？小郭不在，掰手指数也就四个......）
（小祂：瞎说，局里还有好些执勤员呢，都是我可爱的 NPC 小数据！）
今夜，註定又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不眠夜......
————
经过几乎整晚的疯狂搜索，第二天一早，分头行动的几队人马在监管局的大门口不期而遇，看见彼此脸上的表情，便知昨夜是场竹篮打水的行动。
沈熹微瞅了眼陈是，还是选择开口问上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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