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羽折摇头:「这样胜之不武,说明不了什么。」
秦雪若计上心来,又笑:「还得多实践多练手,再比如上次岚之和我一起进山寻药,在复杂的地形风况中,本事得到了极大的锻炼。哎,你要是有空了进山练练,绝对进步神速。」
「嗯!那等我不当值的时候,我跟统领告假,去探一探天脉。」
秦雪若又笑:「天脉内部还是危险的,你千万别一个人去,正巧这些天我又准备进山采药,不如我们结个伴?可邪乎了,上次我和岚之,看到山石还会动呢!」
「山石会动?」闻所未闻的新奇事件很快点亮了少年人的眼睛。
「是啊,奇怪着呢,所以你一定要保密啊。」
「保密,一定保密。」
这便算将宣于羽折拉入伙了。
有逐风族的人在,心下定了几分。再加上禹应焕手下的辰光族辰光景和,可观星定位,定然不会再发生上次那般迷路的情况。就算山石移转,星宿不会变动,能指引人们找到出路。
至于血液,闻人起的绝笔好像只说了「以血破阵」,也没说一定要用人血吧?于是秦雪若跟炊事班的混脸熟,收集了许多猪血,拿药材换的。
炊事班陈老大跟她交换的时候还老大不乐意,说猪血在这里是一道硬菜呢。
秦雪若赔着笑,在猪血中放入草药,防止凝血。
忙完一大圈准备工作,再动不动对宣于羽折和辰光景和送上关心,拉近距离,带好团队是非常重要的!同时,花在禹应焕身上的精力便少了些。
秦雪若回营,便看到某个壮汉坐在帐口,长吁短嘆,几乎要迎风流泪。
禹应焕表面上的戚戚哀哀是装的,吃醋不爽实打实。
他老是把宣于岚之当作是抢走他关注的入侵者,好不容易宣于岚之那边消停了,他以为可以占据秦雪若的整颗心臟,却又发现她心怀更多,忧心万民,精ʝʂɠ力放在破解阴谋上。
不好。
其实天下万民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係呢?
天下万民又没有管过他的死活,他的妻子却要操别人的心,是不是很不公平?
秦雪若看到他孤家寡人沮丧的样子心跟着抽抽痛,把手搓热乎了,弯腰去捂他的耳朵: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禹应焕顺势将头埋进她的腹部,顺势揽住她的腰:
「你关心别人我就不开心。」
他本来以为自己受得了爱人爱众生的这种感受,会骄傲,会在旁边鼓掌。
实际完全不同。
哪怕人间变成尸山血海的炼狱,他也漠不关心世人的命运,反正他个人的武力值够强,不管怎样能带她杀出去,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居,和和美美地过缱绻的小日子。
一个人能生产的爱与温暖是恆定的,总共就那么多,别人多分得一点她的好,他就剩得少一些,会忍不住困惑和质问「凭什么」。
凭什么要分走属于他的东西。
秦雪若也明白,禹应焕这个人所获得的爱只是从她身上来的,除了她,没有人愿意让他荒芜的土地生出绿芽,禹应焕近乎偏执地将一颗心都压在她身上,像是换取某种,比起爱她,他更需要她,不能没有她。
秦雪若是理解这种病态的情感的,就像习惯病人对医师的依赖,见过了格式各种乃至奇形怪状的病症,她对于禹应焕扭曲的爱意有超乎常人的接受程度。像驯服了什么野兽,她愿意倾注自己拥有的东西,但是,她不能如他的期望。
秦雪若执着于把他冻成冰坨子的耳朵搓热:
「看来我得给你再做个耳捂子。」
「转移话题。」禹应焕不高兴地轻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肉。
刚好捏在痒痒肉上,秦雪若咯咯笑着说痒,扭来扭去躲避进攻,身子一晃一晃,管不了脚下站得稳不稳了。
于是禹应焕将她一捞,放到自己的膝头,像小狗,用鼻子拱她的下巴:
「不要管别人的死活。」寒浞要发疯就让他发,会死人的话,只要死的不是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关係。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秦雪若还是尝试着跟他讲道理,虽然可能是白讲,「我这类的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和训练,都要求我顾念万民,以天下人为己任。不只是我,其他十方望族的孩子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我们蒙女娲娘娘赐福,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受到了百姓的景仰与供奉,便该好好地守护苍生才是。」
最懒得听大道理。
禹应焕僵着脸:「我没得到赐福,没有受到景仰与供奉。」所以「天下人」怎么还敢抢他的东西。
手有点痒,好想把人都杀干净。
秦雪若一吻落在他的眼尾,咧着嘴笑:
「所以有我过来补偿你了。」
这种补偿他很受用。
而且,他情不自禁地喜欢上她,好像就是因为她无差别地向所有人播散温暖,让他有种自己也会得到照耀的期盼。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秦雪若如他希望的那样自私自利,独善其身,他应该也不会被这样的人吸引……啊,爱上了太阳的明媚,又气太阳照耀万物,会不会是他太小心眼了些?
「这样的补偿还不够。」
「等我了结了这些怪事,就带你回水镜族,你要是不喜欢水镜族,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治病了……呃,少治病,多把精力放在你身上。」秦雪若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画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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